自上次在星巴克講了心裏話以後,我和張柏似乎就由兩個幾乎是陌生人的人一夜間走到了互為知己的狀態。我不知張柏為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能如此信任我,而我對他,也恰有一種相同的信任。
這段時間我的心情一直保持在一個不錯的狀態,除了偶爾會發愁生活費以外,還暫時沒有遇到什麼過不去的事。
公司裏,顧曦出差了,居然一走就是兩周,去的還不是美國境內,而是遠在天邊的韓國首爾。最重要的是,他把要命的薇薇安帶走了,我一下跟放了羊似的在公司裏撒開了歡地折騰。
還有一件好事便是視頻的事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漸漸淡去,網絡時代最大的特點便是來得快去的也快,越是來勢凶猛的東西,就越走的幹幹淨淨。很快,大家就被網絡上各種哥啊姐啊的吸引了過去,也就無人再去聽那首悲涼的小白菜了。
在我再次站在地鐵站台吹奏的時候,也並不見人駐足觀看,可見其實也沒有多少人知道我,我鬆了一口氣。
我一時心情好到了極點,覺得我的命運已經開始逆轉,覺得一切都開始像我想要的方向發展了。
這時候,能讓我的生活起起伏伏的,也就隻有王翠蓮那個活寶了。
王姑娘最近迷上了看愛情小說,經常在屋裏鬼哭狼嚎。有一天我剛回家,就見到夏薇一副受了驚嚇的麵孔從我屋裏逃了出來,看見我時還在喘著粗氣,左顧右盼的找東西。
我不由好奇地問她在找什麼,她告訴我剛才王翠蓮不知是看了哪部小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一長條的鼻涕順著她的鼻子一直流到書上再流到腿上她都不管。而不偏不倚的這時候夏薇進我屋裏借剪刀,看到王翠蓮這個樣就象征性的問候了一句,可王翠蓮看到夏薇竟一把抱了過來,邊哭邊說,“我要是有那麼一個男人愛我就好了,嗚嗚嗚。”
於是,王翠蓮那長壽麵般的鼻涕,就肆無忌憚的蹭到了夏薇新買的淡黃色香奈兒套裝上,夏薇出於本能的嚎叫著跑出了我屋。
我聽到這過程後先是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仔細審視夏薇的衣服,然後便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夏薇見狀,嬌嗔的邊打我邊埋怨,“你還笑,你還笑??你要不要我也往你身上蹭點!”
我慌忙躲開,心裏感歎距離上次我倆這樣輕鬆的胡鬧已不知是過了多久了。作為室友,我還是想和她好好相處,因此並不想撕破臉告訴她上次我聽到了她背地裏對我的議論。
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十一月底,又快要到了冰天雪地的日子,一想到紐約冬天的暴風雪,我就不禁連打寒戰。
然後,在一個天寒地凍的日子,夏薇的生日到了。都說冬天生的孩子不怕冷,這絕對是真理。生日當日夏薇身著一身薄薄的Chanel淡黃色連衣裙,外麵披了一件薄呢子大衣,露著她白嫩的幾乎晶瑩剔透的大腿,淡定的在曼哈頓的街區中穿行。
張柏和我已經提前安排好了一切,為她在43街一間俱樂部租了足夠容下百人的party房。
隻是當天我們過去時正趕上下班高峰期,43街附近居然堵了個水泄不通,讓我恍惚之間感覺自己回了北京。於是夏薇邊當機立斷的拉著我的手,從那溫暖的寶馬上下來一路向前衝。
夏薇踏著她12cm的恨天高健步如飛,風馳電掣般的往前趕,我在後麵穿著在payless買的十幾刀的平底鞋喘著粗氣邊追邊求饒她慢點,仿佛那穿著12cm高鞋的人是我。
走了大約有五分鍾,我忍不住抱怨了一聲天冷,隻見夏薇轉過頭,看著眼前穿著厚厚打底褲和高筒靴的我,又撇了眼自己的大白腿,衝我意味深長的一笑,我立刻止住了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