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天氣依然很好,蕭錚叫了薑嘯之去衝浪,施茜說,成天和男友在一塊兒也膩味,便拉上厲婷婷,倆人去了海岬另一頭的岩石岸邊。
“晚上定了一攤燒烤,有螃蟹,可好吃了。”施茜說,“中午記得別吃太多了。”
厲婷婷苦笑道:“為什麼你總是在談吃的?”
施茜笑起來:“因為我喜歡吃東西呀,美食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麼?”
“你真不怕胖啊?”厲婷婷問。
施茜搖搖頭:“我能控製的,不會胖到失控的程度,我就是喜歡自己現在這樣——要是連體型都控製不了,那這人的人生該有多失敗啊。”
厲婷婷默默無語,她想起自己念念不忘的那五斤重量。
“而且你也真不算怎麼胖。”施茜回頭看看她,“如果我是你家薑先生,一定會鼓勵你多吃一點,嘿嘿。”
厲婷婷仰天歎了口氣。
蒼黑色的岩石被太陽曬得有些發熱,踩在光腳板下麵灼熱卻很舒服,這片岩石海灘人不多,隻有幾個當地人拿著小桶和鏟子,在岩石縫隙裏挖著什麼。
“他們在找什麼啊?”厲婷婷好奇。
“牡蠣,很小的那種。”施茜做了個手勢,“但是非常鮮美,打湯最好了!”
厲婷婷哭笑不得:“你還真是,三句不離吃的。”
“都說了嘛,美食是天下最好的東西。”
她們倆光著腳,慢慢前行,一直走到最前方的岩石上,再往前,就是一望無極的碧藍大海,巨大的雪白浪花亮得耀眼,不斷拍打在她們的腳下,發出龍吟獅吼一樣的咆哮。
厲婷婷在高高的岩石上坐下來,施茜挨著她身邊也坐下來,盡管有著強光日曬和腥鹹的海風,但是倆人都覺得十分愜意。
“除了美食,應該還有美男吧?”厲婷婷笑嘻嘻道,“美食和美男都在身邊,你現在就在天堂裏。”
“蕭錚算美男麼?”施茜一笑,“恐怕不算吧。在我眼裏他沒法歸類,不過,就算拿一打美男來,我也不換。”
厲婷婷吃吃笑起來:“他聽見你這話,心裏得有多安慰啊!”
“咦?我早就和他說過了的。”施茜笑道,“我說:‘親愛的,井遙算我見過的男人裏麵,頂漂亮的了,可他還不如蕭錚你的一根手指頭’。”
厲婷婷被逗樂了:“你見過井遙啊?”
“見過。好基友嘛,怎麼可能沒見過?”施茜撇撇嘴,“哼,那個喜歡男人的家夥——職業純情少男殺手。”
厲婷婷忍笑道:“那蕭錚怎麼說?”
“他說,這話在他跟前說說也就罷了,不要在井遙麵前說,會傷井遙的自尊心。”
“好基友和女朋友。千古難題。”
“可不是。”施茜把手壓低了一下白色無邊太陽帽,“說來說去,還是他的好基友重要。”
她嘟了嘟嘴,施茜那張圓乎乎的臉,被她這表情弄得更加可愛。
厲婷婷不知為何,對她又多了一些好感。
施茜看看她,忽然壓低聲音:“婷婷,蕭錚到現在是不是還在和別的女人來往?”
突然被她這麼一問,厲婷婷卡殼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其實,也沒看見什麼別的女人。”她結結巴巴地說,“至少最近一兩個月,都很老實了。”
施茜笑起來:“你看你,撒謊都不會。”
“你很會撒謊啊?”厲婷婷不服氣。
“可不是,會得很呢。”施茜把臉埋在胳膊裏,過了一會兒,又抬起來,“所以我也能看出蕭錚在撒謊。”
“……”
“他總是有些牽扯不清的,隻準讓他守住一個,他怕是會發瘋的。”施茜歎了口氣,“唉,算了,我本來也不該關注這些。”
厲婷婷有點不懂,要結婚的男女,不關注這些,那關注什麼?
“婷婷,能不能和我說說蕭錚的事兒?我不知道的那些。”
施茜的這個要求,對厲婷婷而言,真可以算是個難題,因為就連她自己,對蕭錚的了解都不太多,更別提,還不能一股腦直接說出來。
蕭錚這人,聲名鵲起的很早,十幾歲上就出了名,隻可惜,那不是什麼好名聲,卻是從舜天的賭場裏混出的名頭。
蕭錚家裏有錢,父親在舊都舜天有很大的生意,是香料販賣領域的巨頭,蕭家上麵幾代全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商賈,他家生意做得很廣,當年舊齊元氏皇族,正是他家最大的主顧,後來大延一統天下,宗恪也喜歡香料,上行下效,蕭家的生意就更旺盛。
但是蕭錚自己,卻對家族的生意不感興趣。
這位少東家喜歡的是賭博,從小就喜歡,因為家裏不在乎這兩個錢,所以一開始沒有幹涉他,但是漸漸的,蕭錚越賭越大,而且他機靈得像個鬼,又極有主心骨,判斷力強得驚人,年紀雖小卻不好糊弄,於是一來二去的,蕭錚就成了舜天城內,幾大賭場老板最為頭疼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