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色更白了,甚至拿著信的手都在發抖。
果然,她早就猜到了,皇後就是為了“那件事”來信追問的!
看妻子神色不對,宗恒一肚子好奇,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問。
“梅若,有回函麼?”
紀梅若點點頭:“有。王爺稍等片刻。”
她的聲音在發抖,可是行動卻很利索,那樣子就好像內心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
紀梅若返回到書桌前,她拿了筆,在燈下匆匆寫就一封信,等墨幹了,她把信按原樣塞進剛才的信封裏,遞給丈夫。
“這回函,王爺交給皇後。”紀梅若道,“也可能她還會來信。到那時候……就再說吧。”
宗恒滿腹狐疑,但此刻不方便問,便點頭接了信離去。
丈夫走了,紀梅若重新回到燈下,默默發了一會兒呆,忽然覺得臉頰涼沁沁的。
她抬手一摸,卻是眼淚……
回到警局,那邊已經是周日晚間了。宗恒歎了口氣,他隻跑了趟腿而已,一個好端端的周末就泡了湯。
宗恒當晚就叫了快遞,把妻子的那封信送去了“羅馬花園”。
快遞到的時候,錦衣衛們正圍在桌前吃飯,遊麟起身去接的快遞,他拿了信封進來。
“皇後,趙王的快遞。”
厲婷婷一怔:“好快啊!”
她拿過信封,走到客廳燈下,撕開封皮,取出信來細細讀了一遍。
微微冷笑浮上厲婷婷的臉。
“她果然不承認……”厲婷婷想,看來不把話說得狠一點、不動用威脅的手段,自己是得不到真相了。
於是,幾天後,宗恒又收到厲婷婷的第二封信。
“還是給你老婆的,”厲婷婷在電話裏對他說,“直接送到,若有回函,照樣交給我。”
宗恒實在忍不住:“皇後,你找拙荊到底有什麼事?”
“都跟你說了,女人的事。”厲婷婷笑了笑,“怎麼?我給你機會回家見見妻兒,你還不高興啊?”
掛了電話,宗恒仰頭長歎,他已經一天不休、連續上了兩個禮拜的班了,現在看來,這個周末的休息又泡湯了。
不出厲婷婷所料,周日晚間,宗恒的快遞又到了。
簽了快遞,她把信封拿到自己房間,拆開來從頭到尾掃了一遍。
看完,厲婷婷不由嘖嘖了兩聲,心想:“這女人,要說軟弱,軟弱得可恨;要說剛硬,又剛硬得叫人沒轍……”
厲婷婷正琢磨著,有人敲門。
她起身打開門,外頭是薑嘯之。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厲婷婷不由想。
“有事?”她揚臉看著薑嘯之。
後者沒有立即回答她,卻罕見的,輕輕關上了房門。
這在薑嘯之是少見的舉動,每次他到厲婷婷的房間,都會讓門大敞著,為的是避嫌。
“幹嘛?”厲婷婷笑笑看他,“侯爺這是……要和我說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麼?”
薑嘯之沒笑,冷冷看著她。
“皇後一連兩個禮拜都有信給趙王妃,是有什麼事麼?”
“奇怪,我們女人之間的事兒,侯爺怎麼感起興趣來?”她故意佯裝無辜,“難不成,你也想當婦女之友?”
薑嘯之的神情更冷:“皇後所言,恐怕不僅僅是女人之事吧?”
“唔,這個嘛……”
“剛才臣給趙王去了電話,詢問了詳情。他告訴臣,趙王妃接到皇後第二封信,神情不對,而且還落了淚。”
厲婷婷哼了一聲,她滿臉不在乎:“哭,就知道哭,那女人還能有什麼本事?”
“皇後到底在信裏說了什麼?!”
厲婷婷不答,她轉頭拿過那封信,扔在薑嘯之麵前。
“自己看看吧。”
薑嘯之展信一讀,不由怒不可遏!
原來紀梅若在這封信裏,辯稱她與武功侯絕無曖昧,她更不知道皇後所言究竟是何事。既然皇後一口咬定她和薑嘯之“暗通款曲”、“私相授受”,要去丈夫趙王那兒誣賴她的清白,那她就隻有以死明誌。
他把信一扔:“皇後為何誣賴臣與趙王妃?!”
“誣賴?”厲婷婷撿起信來,輕輕一晃,“有人證,又有物證,怎麼能說是誣賴呢?”
薑嘯之勉強壓住火氣:“請問皇後,人證是誰,物證又是什麼?”
“人證嘛。”厲婷婷指了指自己,“我。至於物證,東西在侯爺那兒——”
她說著,故作神秘壓低聲音,湊近薑嘯之:“那枚玉麒麟,侯爺您藏哪兒了?”
厲婷婷清楚地看見,薑嘯之的嘴唇哆嗦了一下!
看他這個樣子,厲婷婷心裏,莫名掠過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很貼心嘛。”她冷笑,“寧可‘以死明誌’,也要維護你——得‘情婦’若此,夫複何求?”
薑嘯之有一種衝動,他想一掌打過去!
“就算皇後在場,就算皇後看見了那枚玉麒麟,又能說明什麼呢?”薑嘯之壓住怒火,淡淡道,“玉是臣自己的,和趙王妃毫無關係,皇後為何要扯到她身上?”
“你以為我是瞎子麼?”厲婷婷蠻橫地看著他,“她一見那玉,神色變了,身上也發抖了,話都說不出來!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們兩個那點貓膩!”
“……”
“嘖嘖,這才幾年功夫?”厲婷婷冷笑,“這女人,嫁了晟哥哥才一年,轉頭就撲進宗恒的懷抱!現在她又故態複萌,紅杏出牆,竟和你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