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偶然就結識到床上去了?”厲婷婷悻悻道,“這孩子太小了,井遙,你這是在造孽!”
“沒有。”井遙笑嘻嘻道,“他滿十八了,上個月剛滿的。”
這下,薑嘯之也跟著搖頭不已。
“你別害他。”厲婷婷收斂笑容,鄭重地說,“這兒的孩子不比華胤那邊,都很單純,我看他又像個死心眼,井遙,別做得太過分。”
井遙挨著薑嘯之坐在高腳圓椅子上,他嘻嘻一笑:“放心好了,我早和他說明白了的:我隨時都有離開的權利,當然,他也有。反正我把話說在前頭了,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囉!”
旁邊程菱薇聽了半天,好奇問:“有錢家的孩子?”
井遙笑著點點頭:“爹媽自己都有事業,過兩年肯定得出國深造——所以我才不擔心,等他去了國外,馬上就把我忘了。”
厲婷婷輕輕歎了口氣。
家裏有錢,教養良好,氣質出眾有品味,從小嗬護著沒遇到過坎坷,父母想必也是新式父母,知道寬容、引導和鼓勵……這孩子像一瓣剛采出來的璞玉,幹淨得一絲瑕疵都沒有。
然後,不幸,踏上成年的第一步,就落在了井遙的手裏。
厲婷婷知道井遙就好這一口,他就喜歡這種幹淨清秀、家世良好的少年,例如泉子。
他就喜歡在對方還不經世事時,踏進對方的人生裏,就像某些人,就是忍不住要去踩還沒幹的水泥地。以井遙的魅力,以他閱人無數的手腕,很難有人能夠抵擋,更多的可能是,被他烙下這鮮明的烙印之後,從此再也無法把他忘懷。
一想起剛才小寶那緊張的樣子,厲婷婷就覺得樂觀不起來。
不過她知道這裏沒有她多嘴的餘地,這兒不是大延,宗恪都管不了井遙,她又算什麼?
而且還是個被廢了的皇後……
趁著小寶不在旁邊,井遙把包裏的東西拿出來,遞給薑嘯之。
是個白皮信封。
“是什麼?”薑嘯之問。
“梁王那邊的動向。”井遙低聲說,“陛下看過了,說,給你看看。”
他的聲音很低,四周不夠安靜,除了薑嘯之,其餘人都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薑嘯之心知肚明收起信封。
“梁王妃最近頻繁回銀赫省親,說是因為銀赫王妃生病,其實恐怕不是這回事。”井遙繼續低聲說,“還有,鵠邪王最近也有使者去銀赫。”
薑嘯之沉思片刻,才道:“鵠邪王想改變策略?想聯合起來,一起向大延發難?”
“很有這個可能,”井遙笑了笑,“重耳君登基未久,得有些動作才行,再說他在銀赫躲了那麼些年,恩恩怨怨的,裏麵細節不足為外人道。”
井遙將“鵠邪天狼”闕離朔比做重耳,是有緣故的,因為這位鵠邪王曲折的人生,隻會令人在第一時間想起這邊世界的公子重耳,春秋時期那位著名的晉文公。
“而且——啊!有榛果麼?”井遙突然換了話題。
薑嘯之一回頭,小寶拿了零食回來。
“隨便買了一些,自己挑吧。”
他把零食放在桌上,井遙給他叫了很淡的酒,少年挨著井遙坐下來,神情很親密。
“真搞不懂你。”厲婷婷對薑嘯之低聲說,“為什麼非要和這個基佬做朋友呢?”
薑嘯之看看井遙:“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可沒告訴我他是基佬。”
“那時候他多大?”
“八歲。”
程菱薇在旁笑起來:“婷婷,何必歧視人家?”
“我不歧視他的性向,我隻歧視他這個人。”
然後一群人就圍在吧台上喝酒聊天。
“這算什麼?”厲婷婷悻悻看看四周,“感覺真怪。”
程菱薇笑道:“不是挺好的?各人有各人的伴兒。”
厲婷婷白了薑嘯之一眼:“他不是我的伴兒。”
“哎呀別矯情了,暫時算個伴兒有什麼不好?”
“少廢話!你男朋友呢?怎麼還不來?”
“差不多該到了。”程菱薇抬起頭,四處看看,“哎!那不是麼!”
所有的人,一起轉頭朝著她目光以及的方向看過去。
當那個人走進來時,薑嘯之忽然覺得,四周的空氣一下子被抽沒了!
進來的那個人,是秦子澗。(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