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薑嘯之和錦衣衛們,艱難地得出了一個結論:厲婷婷,他們曾經的皇後,做了人家的二奶。
薑嘯之召集了手下,開了個會。
雖然宗恪沒有對眼下的狀況說什麼,雖然錦衣衛的任務,也隻限於監視厲婷婷、不讓她逃脫,但是薑嘯之覺得,自己有義務改變一下現狀。
他們來這兒的最終目的,並不是為了厲婷婷,而是為了丹珠。隻不過眼下全無線索,所以才不得不圍著厲婷婷轉。
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可以容忍厲婷婷的一切荒謬舉動。
“眼下,我們分兩邊進行。”薑嘯之說,“蕭錚去找張淳,讓他停止接觸皇後。皇後這邊,我來和她談判。”
蕭錚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大人,這樣做,好麼?”
“怎麼不好?”
“咱們這樣,就算得罪皇後了。往後咱們行動會更加不便的。”蕭錚道,“而且如今丹珠還在她手裏,為安全起見,現在應該做的是拉攏皇後,而不是把她往外推。”
“這方麵,我會去和皇後談。”薑嘯之堅決地說,“就算她死了,也依然是大延朝天子冊封過的皇後,不能由著她這樣沒底線的亂來!”
既然薑嘯之堅持,蕭錚也就不再發話。
於是次日下午,張淳就在公司門口,遇見了蕭錚。
再三確定,站在車前的男人,自己根本不認識,張淳不由困惑起來。
麵前的男人,三十歲開外,個子高高的,身上是一件花得像聖誕樹的襯衣,長著一張雖然稱不上英俊,卻頗有性格的臉,五官線條清晰好似石雕,而且是胸有大溝壑的工匠,用三、兩刀簡單削刻出來的,一雙細長的眼睛,眼角微微下吊,漫不經心地,眼神帶點桃花,再配上嘴角懶洋洋的笑容,是很容易讓女人著迷的那類。
張淳想了半天,覺得自己竟無法斷定此人身份。
那件花襯衣,怎麼看怎麼古怪,放在黑社會倒是十分合適,屬於日本漫畫裏,在二代目身邊出謀劃策的軍師人物。
但是仔細看,這人又不像是****的,周身沒有那種墮落的痞氣,雖然不說話,目光卻明晰流轉,這樣的人混****,那就可惜了。
可他也不是正常的主流人物,此人氣場很冷,完全不打算討任何人歡迎,眼神一望過去就知道,肯定聰明得讓人發麻。
這到底是個什麼人?!
張淳心知這種人不好惹,便客氣道:“先生,有事?”
蕭錚微微點頭:“有點事,想找你談談。”
張淳微微錯愕:“可是我不認識先生你。”
“你不需要認識我。”蕭錚微微一笑,“我隻是來提要求,你聽從我的要求就行了。”
這話說得傲慢無禮,張淳心裏來氣,他好歹也算是世界五百強企業的高管,怎麼無緣無故要被個陌生人擺布?
“先生想提什麼要求?”他冷冷道,“我好像沒得罪過誰。”
“你得罪了,隻可惜你自己不清楚。”蕭錚收起笑容,“今天我是來警告你的:不要再和厲婷婷有來往。”
張淳一怔,他沒料到事情竟和他的情婦有關。
“你是厲婷婷的什麼人?”
“這你不需要知道。”蕭錚淡淡道,“她不是你能招惹的女人,為了你自身的安全,張先生,我勸你,最好從記憶裏抹去她。”
張淳冷笑道:“如果我不幹呢?你想怎麼威脅我?!”
蕭錚笑了。
他伸出一根指頭,戳在張淳的車玻璃上。
張淳的嘴巴,慢慢張成了一個圓!
他看見,厚厚的車玻璃就像撐不住力,漸漸發出咯吱聲,蕭錚那根手指所在的四周圍玻璃,開始出現放射性裂痕!
就聽“撲”的一聲輕響,駕駛台的車玻璃右上角,多了一個圓孔!
蕭錚低頭看了看那個小孔,嘖了一下:“像不像子彈穿過去的樣子?”
張淳的臉都白了!
“我不喜歡用槍,王爺教了我好幾遍,可我一直使不慣。”蕭錚歎了口氣,“而且這邊槍支管製,彈道分析專家一來,馬上把你祖宗八輩都給扒拉出來。真不好玩。”
張淳的牙齒開始輕輕磕碰!
“所以,我的意思是,張先生你若乖乖聽命呢,我們大家都少很多麻煩。”蕭錚說到這兒,微笑了一下,“如果你固執己見,那我不介意讓這個圓孔出現在你身上——張先生,你知道人的後頸部,有一個地方是碰不得的麼?”
蕭錚的笑容很動人,若是女性瞧見了,恐怕會心旌搖曳,然而張淳隻覺得自己心髒病快要發作了!
“你們到底是一群什麼人!”他麵如死灰,還想勉強挽回一點尊嚴,“這裏是法治社會!”
蕭錚哈哈大笑!
笑完,他複又低下頭,看著軟軟靠在車旁的張淳。
“對你而言:我即是法,法即是我。”他深深盯著張淳的眼睛,“告訴你,老子最近不大痛快,不介意手上再添一條人命。”
再也說不出話來,張淳用了兩次力才拉開車門,他一骨碌鑽進車裏,哆哆嗦嗦發動了引擎。
望著絕塵而去的馬自達,蕭錚這才收起冷冷的笑容。
晚上,一群錦衣衛正圍著火鍋吃酸菜魚,魚是蕭錚做的,他輕易不下廚,據說下廚也隻煮東西給女人吃,而且井遙說,蕭錚做給女人吃的東西,味道很美;如果食客隻有男性,那他體內的荷爾蒙就會作怪、菜就會煮得很難吃,不是把鹽灑得齁死,就是忘記放醬油。
今天不知怎麼,這家夥廚興大發,主動要來包攬晚餐。正好,這兩天大家都辛苦,暫時又無法一塊兒上館子裏大搓一頓,所以隻能在家吃點火鍋。
好在蕭錚的酸菜魚做得不算難吃,大家放下心來,都吃得很開心。
正熱鬧著,薑嘯之的手機響了,他拿來一看,卻是厲婷婷的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