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宗恒提到宗瑒,於是過年的時候,阮沅照舊勸宗恪回宮裏去,她叮囑他,這次再不要像上次那樣,呆了兩天就著急往回跑,要盡量多抽出時間陪一陪兒子。她甚至還買了個超大的保溫桶,於是宗恪就在自家廚房,給兒子做了好幾個菜,又煲了湯。這之前,他還從未親手做東西給宗瑒吃過。
宗恪聽從了勸告,答應要在宮裏好好陪著宗瑒。他怕阮沅寂寞,又替她報了東南亞的旅行團,讓她別一個人呆在屋裏。
整個春節,阮沅都在異國山水間徜徉,偶爾她也會想到宗恪,但是又一想,他倆成年累月的黏在一塊兒,宗恪好不容易回去看看孩子,她也用不著為了這而難過。
這樣的代價已經是非常小了,就算往後都不能在一起過年,那也值得,阮沅暗想。
從東南亞回來的第二天中午,阮沅接到了宗恪的電話。
“回來了?”宗恪問。
阮沅詫異:“回來了呀,你也到了麼?到了幹嘛不回家來?”
“嗯,陪著別人在外頭有事。”宗恪笑道,“對了,人家也想見見你,過來一趟吧。”
“誰啊?”阮沅好奇問。
“過來就知道了。”宗恪說完,又報了個地址。
掛了電話,阮沅下樓出門,攔了輛的士。宗恪說的目的地不遠,就在市中心。阮沅到了地方,按照宗恪的指點,進了一家西點店。
阮沅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角落裏的宗恪,他衝著阮沅抬了抬手。
在宗恪對麵,坐著一個男人,他看見宗恪的手勢,轉過身來,望向門口。
阮沅的目光落在對方的臉上,一時間,又驚又喜!
她奔過去,險些把送茶點的侍應生給撞到!
“天哪!泉子!你是怎麼過來的!”阮沅奔到近前,高興得不知怎麼好。
泉子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阮尚儀。”
和宗恪一樣,泉子的頭發已經剪去,他穿著黑色長褲,身上是件深藍的連帽羽絨短襖,係著米色方格羊毛圍巾,就是這樣簡單的裝扮,西點屋裏的女招待們,目光也早已集中到泉子那兒了。
“泉子跟過來玩。”宗恪笑道,“順便幫蓮子買玩具。”
阮沅撲哧一聲笑起來。
她拉椅子坐下來,又讓泉子同坐,阮沅看得出來,盡管不是在宮裏,因為宗恪在一旁,泉子依然有些拘謹。
“青菡她們還好麼?”阮沅問。
“她們都很好。”泉子說,“也讓奴婢代問尚儀好。”
這熟悉的稱呼讓阮沅悵然,她忘不了之前在宮裏和這群人結下的深厚情誼。
“宮裏有什麼新聞?”阮沅又問。
“新聞?”泉子笑道,“之前沒有,這兩天陛下回來,倒是有不少新聞。太子他……”
“喂!不要和她說!”宗恪馬上說。
阮沅見他這樣說,更加好奇:“怎麼了?告訴我呀!”
泉子隻是笑:“既然陛下不讓說,那奴婢就不說了。”
“喂,怎麼這樣!”阮沅假意不悅,“幹嘛不告訴我?”
宗恪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其實,是瑒兒嫌我做的菜不好吃。”
阮沅震驚得眼睛都瞪圓了!
“怎麼可能!”她說,“從來沒人這麼說啊!”
泉子笑道:“太子覺得太鹹了,問陛下:‘父皇是不是把海州知州範易亭的家給抄了?’”
“海州知州?”
泉子眨眨眼睛:“宮裏的鹽,都是海州送來的。”
阮沅捧腹大笑,孩子這話,和俗話裏“打死了一個賣鹽的”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笑過,阮沅又很認真地說,“我不覺得鹹,而且,這兒人也沒誰覺得宗恪的菜做得鹹。”
泉子想了想說:“阮尚儀之前,是不喜歡吃宮裏的菜,對吧?”
阮沅點點頭:“太淡了,青菡給我送的菜,我都得吩咐她多放鹽。”
“這就是了。”泉子微笑道,“太子口味輕,一直就喜歡禦膳房少放作料。”
原來,太子也終於敢和宗恪開玩笑了啊,阮沅歡喜地想,之前父子倆一點交流都沒有,現在宗恪離宮獨自生活,親子關係反而好起來,宗恪脫離了那個苛刻的環境,心情變好了,影響得孩子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如果不是足夠放鬆,足夠融洽,宗瑒怎麼敢嘲笑父皇做的菜太鹹?
這麼想來,宗恪獨自過來生活,對宗瑒的成長而言,恐怕還是一件好事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