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太容易了,你做一筆生意,少說幾十萬——再把錢在黑市兌成金銀,最後轉送京師?”宗恒說,“楚州謀反的資金就是這麼來的?”
“咦?我們怎麼賺錢、怎麼使用,這應該不歸王爺您來管吧?”
“這個城市是靠招商引資發展起來的,最近商人頻頻暴死,你以為沒人注意?你以為這兒的人不懂武功,就會傻到把內功逼斷的經脈全當成心肌梗塞來處理?”
秦子澗笑起來:“趙王,你是來給我上政治課的麼?要不要談談和諧社會?”
“沒那個意思,隻是想告訴你,現在刑偵隊已經盯上你了,目前已確定是連環殺手作案。”宗恒說著,停了停,“並且做了嫌疑犯側寫。”
“哦哦,犯罪心理。”年輕人來了好奇,“那麼告訴我,他們側寫出什麼來了?”
“年輕男性,能夠迅速變裝,懂武功,冷兵器、槍械均很熟練,幼年生活優渥,青春期突遭大難,以致精神狀態不穩定,無社會交往,身體存在某種程度的殘缺……”
宗恒把話說到這兒,他停了下來。
雖然麵前的年輕人依然沒表情,但他能覺察到對方瞳孔的猛然收縮。
像貓科動物遇到危險的一瞬。
“這是側寫,還是你告訴他們的信息呢?”秦子澗皮笑肉不笑,“你不如徹底告訴他們,那個‘青春期突遭大難’到底是一場什麼樣的災難。”
“已經說過了,今次是我個人的行動,我不希望因為你的魯莽行事,而使得我們這群人,不得不全被趕出這個世界。”
宗恒沒有誇張,秦子澗完全明白他說的是真的,一旦這個世界發覺到了他們這幫人的存在,他們會像對待外星人或者異形生物那樣,不遺餘力搜捕到底,到那時候,無論有多麼可靠的根基、多麼強大的勢力,他們這幫人也隻能集體撤出這個世界。
“我們兩方,當然算不得世交友好,但是子澗,在大家的事兒都還沒辦完之前,就讓這個世界警鈴大作,這對任何一方都沒好處。”
“你的意思是叫大家暫時和平共處?”秦子澗抬了抬眉毛,“真稀罕!這話竟然出自一個狄虜之口!”
盡管被罵了,宗恒卻全然不為所動,“這邊不是咱們的世界,你應該知道輕重。再者,你不是也對我皇兄動了手麼?”
秦子澗的表情終於變得奇妙:“對了,說來奇怪,幾年不見,你家那位兄長怎麼如此弱不禁風?難不成是終日養尊處優,忘記了刀怎麼拿?”
“也許你說得對。”宗恒一笑,“那晚是他功力最弱的階段,又受了傷——子澗你信不信?隻要你再敢去動他,我管保叫你上公安部A級通緝名單,連同你家湘王一塊兒。”
宗恒這話,相當之有效,他看見秦子澗的鼻翼微張!
“搞到劍拔弩張是沒好處的,世子。”宗恒淡淡地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一點沒什麼不妥。這個世界有68億人口,我們不好和這麼龐大的族群作對。”
秦子澗沒出聲。
宗恒笑了笑,站起身:“行了,要說的都說了,你好自為之。”
他走到門口,又停下,轉身看了看床邊的男子:“……子澗,你說,要是皇後看見你剛才那身打扮,她會怎麼想?”
沒有回應。
收起笑容,宗恒冷冷看他一眼,轉身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