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春見了心覺不妙,忙問:“你看清楚往水壺裏東西的人的模樣了嗎?”
豆豆想了想,用手比劃了一個方框,“方的,胡子。”是說臉方且有胡子。夏仲春每次來這邊,王郢都自覺地躲出去,所以豆豆並沒有見過王郢。
但是慧慧卻認識,她是被領養的,雖然王家的下人明麵上對她不錯,但關注度明顯沒有豆豆高,她在宅子裏四處亂走也沒人管,所以就撞見過下人叫王郢了“老爺”。
“老爺!老爺!”慧慧拍著手叫道。
夏仲春心中一涼,忙問:“你是說老爺往水壺裏下東西?”
“嗯。”慧慧用力地點頭。
沒有那個公公悄悄溜進兒子房間裏的,此事必有蹊蹺。回想到這位生父為了弄死自己耍的手段,夏仲春渾身發涼,將兩個孩子交給白氏,自己忙跑回後院提醒弟弟弟妹。
到底還是來晚了一步。
孫靜淑已經哭得渾身癱軟,她狠狠地罵道:“這個老王八啊,沒害成我的女兒,就要害我的孫女,孫女也沒害成,倒是把兒子給害了,他畜生不如啊!”
裏屋的李婷婷被真相嚇得整個人哭得抽抽過去,一個大人喝小杯都差點兒要了命,要是女兒喝了老鼠藥,每次喝一小勺,一次喝不死,喝幾次不愁要不了她的小命,而她連話都不會說,不會表達哪裏疼哪裏痛,小命丟了大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當是小孩子嬌弱夭折了。
何其的狠毒!
王世寧拍拍她的後背安慰著,他又後怕又慶幸,幸好姐姐闖進來幫他催吐,幸好喝下老鼠藥的是他而不是女兒。
“我後悔啊!”孫靜淑滿麵淚痕:“當初就不應該收留他,就該讓他自生自滅去!”
“娘,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這是蓄意謀殺,必須要讓他收到律法的製裁。”夏仲春冷靜地說:“不是我冷血,而是他太危險了,留下來,誰知道哪一天他又要對真真下手?”現在不同以往了,以前他對她下毒手,仗著有錢有勢,可以左右縣太爺斷案,現在他算個什麼?
“對!”孫靜淑丟掉貴婦的風範,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堅定地說:“我來當首告,定要讓他在監獄裏過完下半生!”
世人被“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種偏頗的話束縛著,哪怕父母再不慈,做兒女的也得受著,否則就是不孝,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所以,隻能孫靜淑出麵,雖然妻告夫這種事同樣鳳毛麟角。
“先找找他人在哪裏吧,別讓他跑了。”劉潤清提醒到。
“對!”孫靜淑恍然大悟,立即從椅子上彈起來,將管家叫來:“快去東邊看看那個老王八在不在,在的話把他給我看管好了,不在的話立馬去外頭尋!”
主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所有的下人都嚴陣以待,各司其職,忙而不亂。
發生了這麼多事,搖籃裏的真真愣是沒被吵醒,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