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應該的。”程奶媽理直氣壯地說：“婆家富裕，不應該多幫襯幫襯娘家嗎？”
李婷婷搖搖頭，這個程奶媽對她倒是不錯，就是錙銖必較，目光短淺，她心裏琢磨著等過段時間就把她送回娘家去，任由她這麼挑撥，早晚會出事的。
過了大半個時辰，夏仲春讓人過來叫人。李婷婷換好見客的衣裳，帶著丫鬟去了前邊，臨走之前吩咐程奶媽：“你跟春霞留下來照顧小姐，小姐哭鬧了就去前邊尋我。”
程奶媽滿口應承，等李婷婷一離開，她坐了一會兒就不耐煩了，“餓死我了，我先去吃飯，待會兒回來換你，少奶奶回來就說我上茅廁了。”
春霞不肯放她走：“您可不能走，您是小姐的奶媽，萬一一會兒小姐醒了要吃奶，這屋裏沒人，我難道抱著小姐去找你不成？”
“蠢！”程奶媽甩開她的手，指著火盆上溫著的水壺說：“小姐要是醒了，你先喂她喝點兒水，先糊弄糊弄她，我吃頓飯能用多大的功夫？”
程奶媽沒走多大一會兒，窗戶外頭有人叫春霞。
春霞掀開簾子一看，是東院伺候老爺的燕雲，“春霞，外頭開席了，咱們做下人的也有一桌席麵，快走，不然一會兒就沒得吃了。”
“不行啊。”春霞推拒道：“程奶媽去吃飯了，我得看著小姐，你去吧，給我留一點兒就行了。”
“這個程奶媽怎麼回事？是不是又欺負你了？”燕雲最看不慣狐假虎威的程奶媽，“少奶奶肯定是讓她看著小姐，她卻將活兒推給你，偷奸耍滑她是第一！走！現在你跟著我去吃席，少奶奶回來了，隻會罰她不會罰你。”
“不好吧？萬一小姐醒過來沒人怎麼辦？”
“小姐每次睡覺不得睡個一兩個時辰，離醒過來還早著呢，走吧，走吧，吃快些一會兒就回來了。少奶奶在前邊敬酒得好大一會兒呢，出了事也算不到你頭上。”
春霞對程奶媽早就有怨氣了，被燕雲這麼一慫恿，立即就跟著她走了。
又過了一會兒，兩個穿的跟紅包一樣的小姑娘費勁地爬過門檻，晃晃悠悠地往房間裏走去。
“豆豆，回去吧，娘找。”慧慧扯著豆豆的袖子不讓她往裏走，兩個小姑娘是趁著大人們寒暄的時候偷溜出來的。
“去看妹妹！”豆豆堅持，來的時候她看了妹妹一眼，喜歡的不得了，但是娘說妹妹還小，長大了才能跟她玩兒，可她好喜歡妹妹啊，哪怕妹妹在睡覺不搭理她，她也喜歡。
慧慧無奈，隻好跟著她往房間裏走。進去之後發現沒人，她大大的眼睛透著疑惑：“奶媽呢？”
而豆豆已經眼冒精光衝著搖籃去了，“妹妹！”
“噓！”慧慧將手指放在嘴邊，縮著脖子小聲說：“妹妹睡覺，小聲點兒。”
豆豆學著她的樣子，輕手輕腳地走到搖籃邊，扒著搖籃的邊，癡癡地看著睡得恬靜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