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嫂子道:“這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我們家雖然窮,但孩子爹在世的時候經常說做人要腳踏實地,你們給我家這麼多田,我們吃著田裏產的糧食會覺得不踏實的。”

“有什麼不踏實的,這是你們應得的。”白氏不由分說,就要將事情定下來:“明天就讓人將地契送過來。”

康嫂子推拒的更厲害,兩個人你來我往跟打架似的。

坐在床上哄孩子的夏仲春聽了一會兒,開口說:“兩位別吵了,要不問問阿元他想要什麼,隻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幫他實現。”

劉潤清去問阿元,阿元吭哧了一會兒說:“我們有吃有穿的,真沒什麼想要的。”

“難道就不想要個媳婦兒?”劉潤清逗他。

這個靦腆的小夥子立即就臉紅了,低著頭說:“我家窮,我除了種地養蠶之外,沒別的本事,姑娘看不上我我能理解,誰不想過好日子?緣分沒到罷了。”

他倒是想得開。母子兩個都無欲無求,劉家卻不能不表示,劉潤清這次來不僅帶了夏仲春用的東西,還帶了一馬車的謝禮,有吃食有絲綢還,滿滿當當堆了一院子,還有夏仲春承諾康嫂子的幾床絲綢棉被。

“這料子真好。”康嫂子小心翼翼地摸著大紅錦緞做的棉被,喜滋滋地說:“這麼好的被子,給阿元做喜被正合適。”

白氏抱著嬰兒,劉潤清抱著裹成球的夏仲春,一家人浩浩蕩蕩回家去了。怕顛簸到產婦和嬰兒,馬車慢的跟螞蟻似的,直到夏仲春不耐煩了,車速才提高了一點點。

“對了,沈茗伊呢?不會跑了吧?”夏仲春突然想起罪魁禍首。

“哼!”劉潤清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說:“她犯下這等滔天大罪還想跑了?做夢!我已經讓人將她綁了,派人送到江州去了。”

沈茗伊在撞人未遂之後,打算趁亂逃走,劉家家丁豈容她跑掉?雖然不敢碰她,卻也不肯讓開路讓她走,一直將她趕到了這裏。臘梅得了劉潤清的命令,從董家找了幾根繩子,將主仆兩個綁了,扔到柴房裏待著。人人都忙得腳不沾地,將這兩個人徹底遺忘了??????

直到今天一大早,劉潤清才想起這兩個人,從莊子上找了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跟幾個家丁一起,將她們送到江州知府衙門。

沈茗伊偷雞不成蝕把米,後悔的想撞牆,然而世上沒有後悔藥,等她悔之不及的時候,什麼都晚了。

“真沒想到,小平安的親娘就是她。”夏抱著女兒感慨道:“她也是心大,竟然敢將孩子送到我的手裏,就不怕我虐待她的孩子?”

“她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劉潤清哼了哼,“她就是吃準了你心善,哪怕知道了平安的父母是誰,也不會虐待無辜的孩子的,所以她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告訴你,還妄圖借此傷害你。這次,她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