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潤清心中鬆了一口氣,問中年男子,“這酒會到底什麼說法?真要在這些秀才舉人裏頭選一兩個資助?說實話,我覺得這些人,根本不需要資助。”悄悄一個個左右逢源的樣子,到哪裏都吃不了虧。
中年男子樂嗬嗬一笑:“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今天來,也沒打算資助誰,有這份錢,我捐育嬰堂去也不給這些人。”
真正家貧需要資助的書生,是置辦不起絲綢衣袍,用不起小廝下人的。或許這裏頭有人真的家貧,但不至於窮到需要人資助的地步。想得到資助,無非是想讓自己的日子更好過一些。
而在這些書生裏,劉潤清就是個發光的夜明珠,他家有錢,又跟同知大人交好,攀上他,不僅有錢話,還能搭上同知大人,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況且,他家有皇帝賜下的匾額,就是拿到金陵去,做官的都要給他三分薄麵。
於是,不一會兒劉潤清身邊就聚集了好幾個書生,這個說:“劉少爺,聽說您也考中了秀才,想必文采一定很好,我前些日子做了一首詩,請您點評點評。”
劉潤清:“您謬讚了,我文采並不好,一看見詩就頭疼,恐怕點評不了。”
那個說:“那劉少爺文章一定寫得好,想當初我考中秀才的時候,題目難的令人頭疼,區區不才腹中略有一點兒墨水,僥幸考上了,文章我還記得,我背給你聽。”然後是長長的一大段,背到精彩處,還眉飛色舞地解釋。
等他停下來,劉潤清點點頭:“好文章,好文章,隻是我許久不看書,有些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了。你要不跟講講到底什麼意思?”那可是好幾頁文章,解釋完天都亮了。此人敗退。
還有人居高臨下地說:“既然你已經考中秀才了,為何不更進一步?若能考中舉人,就能做官,到時候為君王盡忠,為黎民百姓盡義,豈不是比做商人更有意義?”說這話的是個舉人。
劉潤清攤手:“那沒辦法,文采學識有限,能考上秀才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還有些人一輩子連秀才都考不上呢。”
被諷刺的雷明老臉一紅,他考了好多次,如今依然是個童生,想再進一步,真是難於上青天。
劉潤清在前邊大殺四方,後院卻有一個女子心急如焚,在房間裏團團轉,問另一個女人,“怎麼人還不過來?”
端端正正坐著的女子,柔聲說:“前邊的酒席剛開,還得好一會兒呢,你安心等著就是了。”
“你們兄妹兩個不會耍我吧?”夏丹丹狐疑地問。
另一個女子自然是雷月了,她依然笑得溫柔,“我們為什麼耍你呢?這事要是成了,對我們兄妹也是有好處的。再說,我人不也在這裏嗎?哪有耍人把自己套進去的?我哥哥既然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最好如此。”夏丹丹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笑道:“咱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好你們就好,我不好,咱們都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