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大人抓了劫糧食的土匪遊街示眾的事情,還有豐年糧莊即將開業的消息不脛而走,在縣裏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第一個受到驚嚇的是縣令溫子仁,他嚇雙股戰戰,站都站不穩,扶著師爺的手問:“王大人到哪裏了?”

魏師爺回道:“正壓著一串的土匪往縣衙走呢,您趕緊換上官服迎接吧。”

“對對對,快去取本官的官服官帽。”他揮開魏師爺的手,狠狠地罵道:“那個不省心的,光給老子惹禍!這次就是天皇老子也保不住他了!”他罵的是自家堂弟,就是福源糧莊的溫老板。

魏師爺乖覺地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溫子仁也不是非要他回答,而是想發泄心中的不滿,“這個蠢貨,等人到了自家的地盤,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非得雇什麼劫匪!這可是大罪!他自己作死就罷了,何必拉上我一起受罰?”

“大人,這次欽差大人是下定決心要革除弊端了,所以待會兒您回話務必要小心,千萬不能被人發現蛛絲馬跡,不然就輸得徹底。”

“這個道理我懂的,你跟著我一起去,到時候我說的不對的地方,你出言幫著描補描補。”

他們想找王齊辯白辯白,可王齊將抓的人往他麵前一推,“卑職已經給欽差大人傳信了,欽差大人應該很快就會過來,到時候溫大人有什麼話,當麵跟大人講吧。這些人先關押起來吧。另外,”他深深地看了溫子仁一眼,“他們當著全縣百姓的麵指認了是幾個糧莊的老板指使他們去劫糧的,接下來怎麼做,相信溫大人知道該怎麼做。”

溫子仁心裏那個苦啊,人家把話說的那麼清楚了,自己能怎麼辦?要是忤逆了欽差大人,說不定一定官商勾結的帽子就扣下來了,為了頭上的頂戴花翎,他隻要大義滅親了。

於是,捕快們很快就行動起來,不過半天時間就把所有涉案人員抓了起來。他那位堂弟自然也跑不了。不管這位堂弟如何哭訴哀求,他都不肯鬆口,在陳風劍趕來之前,直接將一幹人等定了罪。

“他倒是識時務。”陳風劍到了之後,看到的就是已經定案的案子。

“不識時務不行啊,這裏頭有他的堂弟,若他不大義滅親,遲早要查到他的頭上去的,不如棄車保帥,至少讓您看到他的決心。”

陳風劍在判詞上點了點,說:“這個判決還算合理,不過為了以儆效尤,所以必須罪加一等,也讓那些蠢蠢欲動的奸商睜大狗眼看看,這江州是不是他們說了算。”

於是,該罰款的抄了家,該抄家的流放了,該流放的再加一千裏。消息傳出去,立即在江州掀起了驚濤駭浪,一下子就鎮住了蠢蠢欲動的商人們。

就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豐年糧莊的分店一家家開了起來,幾乎涵蓋了江州所有的州縣。原本囤積居奇的糧商們,一看情況不妙,立即開始拋售手中的存糧,持續走高的糧價迅速降了下來,漸漸回到了往年的價格,甚至還有壓價拋售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