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大人,此話當真?別是騙我們的吧?楊大人可是給我們每家分派了份額,要是拿不出那麼多的糧食,就要把我們下大獄。”說話的人呈上一張紙,告狀道:“這就是楊大人給我們的命令,我們都是小本生意,哪裏能負擔的起這麼多?這不是要讓我們傾家蕩產嗎?”
陳風劍就著王奇的手看了一眼,笑道:“此事本官心裏有數,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夏仲春借機說:“江州大旱,我們身為江州百姓,自然應該為江州的父老鄉親們出一份力氣,我劉家願捐出五十石糧食,用於賑災。”
陳風劍嘴角閃過一絲笑意,又忙收起來,抱拳道:“本官替江州父老鄉親謝過這位夫人高義。”
有夏仲春開了個好頭,其他商人都不是傻子,忙主動捐款捐糧,這個捐十石糧食,那個捐五百兩白銀,跟比賽似的,高一聲低一聲的,都想在欽差大人麵前露個臉。
陳風劍激動不已,他拱手向眾商人行禮,“朝廷和江州百姓都會感念各位的仁義,本官屆時會向皇上為大家請功。”
一聽說要向皇上請功,商人們頓時激動起來,有人想超脫出來,讓皇上注意到他,又追加了捐款,這倒是意外之喜了。
陳風劍點了白塔和段希元負責登記各家的捐贈情況,然後冷著臉將楊定遠押入知府衙門。
看著跪在地上抖如篩糠的楊定遠,陳風劍問:“楊大人,你可有什麼話要跟本官說?”
楊定遠現在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所以被問話的時候,他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壓下去,聽候發落。”陳風劍一揮手,王奇立即上前,將楊定遠的兩隻胳膊在背後一扭,然後跟拎小雞仔一樣給拎了起來,交給手下人押入大牢。當然了,他的一幹親信也都被抓了起來。
“冤枉啊大人!大人請聽下官一言。”楊定遠掙紮著想撲過去,被背後的人死死的拽著,動彈不了。
“剛才給你機會你不說,現在說?完了!去大牢裏好好想想回憶回憶自己都犯了什麼錯,本官隻想聽真話,不想聽辯解之言。”都是鐵一般的事實,有什麼可辯解的?
處理了楊定遠,陳風劍立即命典吏將官倉的要事拿來,他要親自去官倉查驗一番,另外讓王奇去叫各州縣的主官商議賑災之事。
他意氣風發,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然而等他看到空蕩蕩的官倉之後,氣得頭暈腦脹,雙眼發黑,若不是後頭有人扶著,他得摔倒地上去。
“查!”他咬牙切齒地說:“給我一查到底,我倒要看看,是哪隻碩鼠敢這麼肆無忌憚地吃掉官倉的存糧!老子要抓老鼠!”
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逝將去女,適彼樂土。樂土樂土,爰得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