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聽,喜上眉梢:“朝廷可算來人了,再讓這幫貪官汙吏搞下去,咱們好好的江州得被他們玩毀了。”

“王奇,楊定遠來了沒?”陳風劍悠閑地吃著晚飯,漫不經心地問。

王奇答道:“剛才我已經下去看了,楊定遠並沒有來。”

“嗬嗬。”陳風劍放下碗筷,說:“肯定正在想辦法脫罪呢。行了,這下馬威差不多了,讓他們都進來吧。”

眾官員得到消息的時候還沒有到飯點兒,都是空著肚子來的,來得早的站了半個時辰,來的晚的也有兩刻個時辰了,雖然站得時間並不長,可如今春寒料峭,這些養尊處優的官員們可受不了春夜裏的寒風。

陳風劍吃飽飯,又慢悠悠地喝了一碗茶,才施施然從樓上下來,他一露麵,等在大堂裏的江州官員呼啦啦跪了一片,“拜見陳大人。”

“都起來說話吧。”陳風劍問:“誰是白塔?”

白塔立即站出來,“下官就是江州同知白塔。”

“江州旱災一事,多虧了白大人上報朝廷,不然江州的百姓們就遭殃了,此事你功不可沒。”

白塔心中一喜,忙恭敬地作揖行禮,“這是下官的本分,陳大人來了,我們的心就定下來了。”

“這兩天我已經了解了大概情況,不過具體情況還不甚了解,你留下,其他人都回去歇著吧。”陳風劍揮揮手,將人都打發了。

眾人心想,果然是白塔這廝捅上去的。有人憎恨,有人拍手稱快。

等楊定遠匆匆趕來,恰好遇到正往外走的眾官員,見他們都往外走,忙問:“怎麼?是陳大人把你們趕出來了?”

“不是。”通判江齡小聲說:“事情是白塔捅上去的,如今陳大人正找他了解情況呢。”

楊定遠先是愕然,然後是了然,怪不得白塔這些日子一直跟他作對呢,感情是背地裏給他插刀子呢,他恨得咬牙切齒:“好一個白塔,別落在我的手裏,否則我弄死他!”他不敢大聲說話,隻能將自己憋得臉色通紅。

江齡暗自搖頭,都這個時候了,還發什麼狠呢,趕緊想對策是正經。他抱抱拳,忙跟著同僚一起走了。要是被欽差大人誤會他是楊定遠的人,那豈不是被冤枉死了?

客棧裏,陳風劍愕然地看著白塔,“你說,你那份舉報信,也是劉潤清夫妻的手筆?”

“正是。”白塔將兩人如何遊說他的事情說了一遍,不由感慨:“這兩個年輕人,可真是膽大心細,我等自愧不如,若劉潤清能做官,定能成為一名能臣名吏。”

“看來,本官還是小看了他們。他們還做了什麼,你且詳細地說來。”

白塔悄悄窺了一眼正在摸著下巴的陳風劍,將這兩人這些日子做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說了出來,他說著說著突然驚覺,似乎沒一件重要的事情,裏頭都有這兩個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