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免禮。”中年男人帶著笑腔說:“你這孩子也太客氣了,咱們非親非故的,第一次見麵就行了這麼大的禮,家教不錯。”

明明是劍拔弩張的局麵,被他這麼一攪合,莫名有些喜感。夏仲春想笑,忙忍住了。

兩個捕快被氣壞了,抽出佩刀向中年男人砍去。然而,下一瞬,兩道黑影從眾人眼前閃過,仔細一看,卻是被踢飛了。定睛一看,魁梧男子淡定的收回腳,還拍了拍衣袍上不存在的塵土。

任捕頭臉色驟變:“你們究竟是何人?”

中年男人抬了抬下巴,“告訴他們我是誰。”

魁梧男人說:“這位就是戶部侍郎陳風劍,是聖上派來調查江州旱災的欽差!”

“欽差?!”眾官兵驚呆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魁梧男人拿出憑證,讓在場的人看了一遍,雖然很多人看不懂上邊的內容,但任捕頭看動懂了,他膝蓋一軟,雙膝跪在堅硬的石板上,“噗通”一聲,聽的人都替他疼。

夏仲春和劉潤清差點兒喜極而泣:“終於來了,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呼啦啦,一瞬間,院中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兩個人也跟著跪了下來。

陳風劍滿意地看著眾人,然後對任捕頭說:“你回去跟楊定遠說,讓他洗幹淨脖子等著吧。”

等官兵們狼狽地跑光之後,李會長帶著劉潤清和夏仲春重新跪在陳風劍麵上,情真意切地說:“陳大人,總算把您給盼來了,這一年來,江州的百姓可謂是過得水深火熱啊,您來了,百姓們可算有救了。”這時候不拍馬屁,更待何時?

陳風劍不耐煩跟他應酬,看向微微低著頭的劉潤清和夏仲春,“你們兩個跟我來。”

“是。”劉潤清先站起來,然後扶著夏仲春站了起來,靜靜地跟在陳風劍身後出了會館。

路上,夏仲春跟劉潤清對視一眼,她開口道:“陳大人想知道江州旱災的情況吧?這附近有我家一個鋪子,咱們不妨去那邊談一談。”

陳風劍對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正愁將他們帶到哪裏去,就聽見身後的女子提議,他停住腳,想了想,外頭的茶館不適合談話,自己住的地方不方便他們過去,她說的鋪子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大人放心,那個鋪子幽靜的很,絕對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

“也好。”陳風劍點頭答應下來。

然後就變成了夏仲春和劉潤清帶路,很快就到了鋪子裏,劉潤清吩咐掌櫃:“今天生意不好,給大家放半天假,都回家去吧,讓所以人務必離開,不得逗留。”

那掌櫃也是個機靈人,很快就將鋪子清空了,然後陳風劍才走了進來。他打量了一下鋪子裏五顏六色的絲綢,讚道:“你家的絲綢倒是齊全,看著樣子倒是新穎。”

劉潤清伸手請他往裏走,聞言笑道:“這是我妻子設計的花樣,都是市麵上沒有的花樣,自然新穎。”他不喜歡稱呼夏仲春為“賤內”“拙荊”,所以跟人介紹都是“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