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定遠讓人將粥棚砸了這事在江州掀起了軒然大波,也激起了民怨:你一父母官不賑災就算了,別人賑災你還過來搞破壞,你的心是有多狠多壞?無論是家有資產的人還是一貧如洗的人,都將楊定遠的祖宗十八代拉出來罵一頓。
連跟他站在同一個陣營的官員們都開始搖擺不定,猶豫著要不要重新站隊。這種人或許能爬到高位,可他心狠那,萬一哪一天擋了他的道,他還不得滅了你滿門?原本賑災這事你不願意賑災有人替你賑災,這不是挺好的嘛,省得別人罵你不顧百信死活,可你看看你做的什麼事,就怕消息傳出去影響你的升遷,人言是那麼容易堵住的嗎?
人心就是這麼失去的。
做了此事之後,楊定遠也是後悔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腦抽了,幹了這麼一件蠢事。可幹了就幹了,還能怎麼著?
底下的趙亦久使勁運氣才壓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楊定遠這人蠢,可沒想到蠢到這個地步,這是要把自己送上死路啊。
盡管氣得頭腦發昏,趙亦久還得幫他把事情圓回來,“反正幹了就幹了,不如直接給他們按一個聚眾鬧事的罪名,然後咱們再讓富商大戶們出出血,這賑災的錢糧就出來了,既能平了民怨,也能讓上邊看看,您不是沒有賑災。”
楊定遠從來都是一言堂,立即下令:“去將幾個領頭鬧事的人給本官抓回來。”他嘿嘿一笑:“本官正愁上任沒有盤纏呢,就從他們身上出了。”
趙亦久垂下眼瞼,微微勾了勾唇,“是。”
於是,正在與李堅商議對策的夏仲春和劉潤清就被官兵堵在了會館裏。
看著一眼一旁看笑話的張洛,李堅轉向如狼似虎的官兵們:“各位官爺,這是做什麼?”
“李會長。”為首的任捕頭抱拳道:“對不住了,大人有令,命我等請各位去衙門喝茶,了解了解城外粥棚的事情。”
“粥棚的事情?”李堅麵露不解:“粥棚不是被你們給砸個稀巴爛嗎?還有什麼情況需要了解的?城外等著領粥的百姓都是你們的父老鄉親,你們也下的了手。”
說得任捕頭臉上都訕訕的,任捕頭說:“在其位謀其政,是大人下的命令,我等隻是奉命行事罷了。”
李堅點頭:“怨不得你們,可你們身為鷹犬爪牙,難道就沒有錯嗎?你們要把我們抓回去不是不可以,什麼罪名,有認證物證嗎,有逮捕令嗎?如果這些都有,我就跟你們走。”
知府大人要抓誰,還得需要逮捕令?自然是沒有的。
“我也不為難你們,你去取了逮捕令,我麻溜的跟你走。沒有的話??????”李堅哼了一聲:“那對不住了,各位請回吧。”
“李會長,咱們兄弟都是老交情了,別讓我們為難啊。”任捕頭有些為難,硬抓人他不敢,回去找大人要逮捕令,肯定要被罵廢物、飯桶。
“我跟你沒交情!”李堅頓時冷下臉,“你當我李堅是沒有背景沒有後台,任人捏扁搓圓的無名小卒?瞎了你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