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點頭哈腰地賠禮:“嚴大哥先別生氣,我知道大人要請客,不敢耽誤大人的大事,現在這一車是給大家平常吃的,早飯的時候,會將另一車送來,絕對不會誤了您的大事的。”

嚴大人想了想,楊大人要在晚上宴客,他們從晌午開始準備也不遲,於是就放過了他。

早飯時候,李春果然準時到了,猶豫廚房的人都忙著給各房發飯,所以沒人來幫忙,李春就慢悠悠地卸車,他一邊卸車一邊眼珠子骨碌碌亂轉,在領飯的人群中尋找昨天的那個人。

不一會兒,就見陳文浩拎著食盒晃晃悠悠地進來了,兩個人的眼神對視一眼,陳文浩立即上前打招呼:“這不是昨天那個人嗎?”

李春立即放下菜筐打招呼:“昨天忘了說謝謝,謝謝您昨天扶我一把。”

陳文浩擺擺手:“不過是舉手之勞,你病好了?病沒好怎麼還幹這麼重的活?”他將食盒放在一旁,擼起袖子拎起一個菜筐,“反正我沒事,幫幫你吧。”

“不用不用,我慢慢幹,一會兒就好了。”兩人推搡了一陣,小紙條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就交到了李春的手裏。

出了知府衙門,李春不緊不慢地回了家,恰好姐夫來送年禮,小紙條輾轉了幾遍手,終於送到了劉潤清的手中。

劉潤清和夏仲春湊在一起看小紙條上的內容,看完之後,夏仲春評價道:“段大人目前的處境肯定好不了,讓我們不用管,隻是在安慰人罷了。”

“段大人目前處境還算不錯,至少楊定遠還沒動殺機。段大人說的不錯,為今之計我們應該先說服白塔跟我們結盟,外邊的警報解除,段大人的危險自然就解除了。不過我們並不能不管段大人,還得想辦法將他救出來。”

“怎麼救?”夏仲春發愁,“咱們又不能硬闖,又沒辦法將人偷出來。”

“你換一種思路想問題。”劉潤清捏捏她皺成一團的眉心,“現在楊定遠將段大人軟禁起來的消息,除了知府衙門的人知道,也就我們知道了,這種情況下他想對段大人下手自然無所顧忌,可若全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了呢?到那時,他想動手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了。咱們再用輿論壓迫他,說不定他迫於輿論壓力,為洗脫自己的清白,就把段大人放了呢?”

楊定遠想陷害段希元,也得拿出段希元貪贓枉法的證據來,他現在正讓趙亦久緊急捏造中,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軟禁朝廷命官就是大罪,哪怕段希元的罪名得以證實,那也得走正常的批捕流程,將人抓捕歸案才行,他這叫濫用私刑,同樣是大罪。

輿論,在任何時候都是一把利刃,而且是一把雙刃劍,端看人怎麼使用了。壞人用,則會反噬,好人用,則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