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都是蠢貨!”得知三弟被縣衙抓捕,並且是段希元親自帶人抓捕的,王郢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在書房直跳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杜明生微不可查地往後退了一步,說:“老爺,現在該怎麼辦?以前我們可以把事情推到下人身上,可這次三老爺被抓了個正著,想將罪名推給別人恐怕沒人會相信您是無辜的。”

“難道我不知道這一點嗎?”王郢煩躁地瞪了他一眼,“養你們有什麼用,到了關鍵時刻什麼忙都幫不上!”

杜明生默默地將頭低下去,心中懊悔不已,他早就知道這個管家不是那麼好當的,為了明哲保身他低調再低調,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可就算這樣也難逃被罵的結果。

“老爺,要不還是去找李師爺吧。”杜明生提議。

“對對對,應該找他。”王郢眼睛一亮,隨後又黯淡下來,“李師爺之前跟我說過,不要隨便去找他,有事讓我去找沈夫人身邊的鞠貴龍,你快去將人約到老地方,說有要事相商。”

段希元大張旗鼓地將人抓回衙門,鞠貴龍自然早就得到了消息,他心中暗歎一聲:“夏仲春果然命好,這麼大的局竟然被她破了。”正捉摸著該用第二招了,就接到了王郢相約的消息。

“你回去跟你們老爺說,現在見麵太打眼了,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再相見。”

段希元將人抓到之後立即升堂審訊,王家派來訟師幫他打官司,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陷害的,死活不認罪,所以審了半天也沒審出個所以然來,隻好先將人收監。

於是同時,顧家和何家都被官兵搜了一遍,從顧如父母房中搜出八十兩銀子,和一些發黃發舊的綢緞,從顧如房中搜出一些金銀首飾,雖然不怎麼值錢,但以顧家的家境卻是買不起的。從何家搜出來的東西就多了,銀子有二三百兩,上好的綢緞一匹,還有兩大包女子綢緞衣裳,以及一些不怎麼值錢的首飾,何家遊手好閑是出了名的,所以這些東西顯然不是何家自己掙來的。

何哲的骨頭就沒那麼硬了,段希元剛讓人打了五棍,他就什麼都招了,連帶著將他娘也供了出來,王邦好些命令是通過程姨娘傳給大程氏,大程氏將命令轉達給何哲,何哲再指使郭龍去偷賬簿。

大程氏比何哲多吃了幾十年的米,自然明白罪不是那麼容易認的,所以咬緊牙關不吐口,哪怕是知道兒子已經招了她照樣不吐口。

“大程氏,就憑從你家搜出的贓物,本官就可以定了你們的罪,你以為不招就算了嗎?”段希元拿著何哲的證詞,說:“光憑你兒子的證詞,你認罪不認罪,其實關係不大。”

大程氏跪在地上喊冤:“大人,您可不能冤枉好人那,家裏的銀子和衣服首飾都是我妹妹看我家過得困難,才送給我的,沒有別的意思,我們是親姐妹,難道姐妹之間互贈東西都不行嗎?”

“正常姐妹之間自然可以互贈東西,可據本官所知,程姨娘自從給王邦做了姨娘之後,就跟娘家斷了聯係,娘家人上門打秋風她都會讓下人將人攆走,跟你這個姐姐尤其不親近,已經這麼多年沒有走動了,怎麼突然又走動起來了?這不合常理。而且,王家姨娘的月例銀子是一兩,從你家搜出來的銀子可是她好幾十年的月例銀子了,這說得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