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叔,小心!”劉潤清眼疾手快將人扶住。
郭掌櫃扶著劉潤清的胳膊,老淚橫流,“少東家,是我教子無方害了綢莊,我這就回家打死那個孽障!然後我去衙門說明情況,衙門要怎麼處置我們,我絕無怨言。少東家,你替我跟東家說一聲,我無顏見他,以後不能幫他管賬了,等我將此事辦妥了,再上門負荊請罪。”
“郭叔,您先別衝動,之所以先告訴你你這件事,是覺得還有轉圜的餘地,咱們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這事該怎麼辦。”劉潤清情真意切地說:“您是綢莊的老人了,又是爹最好的兄弟,我們都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到您,更希望您還能留在綢莊,這次對手來勢洶洶,現在官府還在查帳,您是最了解綢莊的帳的人,您要是走了,誰幫我們翻身?”
郭掌櫃哭得更凶:“我哪裏還有臉留在綢莊?”
“事情又不是您做下的,您有什麼沒臉留下來的?”劉潤清勸慰道:“對方想整劉家,不派郭龍來,還會派別人來,隻不過是郭龍恰好是當前最合適的人。郭叔,郭龍是您的兒子,我們想問從他嘴裏得到有用的證詞······”
郭掌櫃立即說:“走,去我家,那孽障今天在家呢。”
劉潤清:“聽說郭家阿婆和嬸嬸,是個厲害人物,又最護短,我們就這麼氣衝衝上門興師問罪,怕不會得到什麼好。”這對婆媳最出名的戰績是將上門找郭龍麻煩的十幾個大漢撒潑打滾趕出去,他們貿然上門,萬一驚到郭龍,讓他給跑了,再想抓住人就不容易了。
郭掌櫃一聽此言羞愧難當,家裏有一個潑婦就夠丟人了,他家竟有兩個,太丟人了!“我想辦法將他叫過來,今天我就要大義滅親!”
“那就拜托郭叔了。”劉潤清誠懇地道謝。
等郭掌櫃離開,夏仲春從裏邊的房間走出來,她在後邊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你也太促狹了,讓親爹大義滅親將親兒子抓了。”
劉潤清嗬嗬一笑:“誰讓郭龍先賣了自己父親的,這次我要讓他知道,做人不能唯利是圖,更不能出賣親人。”
回去的路上,郭掌櫃心中一直捉摸著該怎麼將兒子騙過來,他腦子並不笨不然也不可能做到二掌櫃,很快就想到了辦法。他心中發狠,這次一定要給兒子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這孽障為了女人連親爹都敢坑,還有什麼他不敢做的?
至於家裏兩個潑婦,她們再鬧,一並送入城外的庵堂,不能讓他們繼續禍害郭家了。
他腦子裏亂哄哄的,想了這個想那個,不知不覺就站在了自家門外。他伸手抹了一把臉,伸手敲門。
開門的是蘇氏,她訥訥地說:“您回來了?”
郭掌櫃嗯了一聲,問:“那孽、老二呢,在家嗎?”
“在家呢。”蘇氏垂下頭,小聲說:“正跟阿婆和娘商量成親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