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孫靜淑伸出纖纖玉指戳了戳女兒的額頭,“就你歪理多,我說不過你,你自己的婚事自己拿主意吧。”她一天女兒都沒有養過,沒立場去管女兒的婚事,也不敢去管,怕將女兒推遠了。
王世寧得了任務,很快就去找王家大宅母親留下的忠仆了,這些被留下的人並非得不到重用,而是孫靜淑將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們——留意王家各房的舉動和看守庫房的嫁妝。
跟王世寧碰頭的是孫靜淑從娘家帶來的下仆,大約四十多歲,王世寧叫他孫叔,“孫叔,這些天留意一下三叔的二姨娘的動靜,查一查她這些天都做了什麼,跟哪些人有接觸,著重查一查有沒有跟陌生人接觸,有沒有得到什麼意外之財,查清楚了找機會去小院告訴我。”
孫叔並沒有問他打聽這些做什麼,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少爺放心,不出五天就給您將事情打聽出來。”
“嗯,事情交給您我再放心不過了。”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就分開了。
王郢有兩個庶出兄弟,二弟叫王鬱,為人老實木訥,又身無長處,一家人靠著公中的分例過活,在王家跟個透明人一樣。而三弟王邦則是個圓滑聰明的人,他自小就以王郢馬首是瞻,又擅長溜須拍馬,得很王郢的喜歡,對於這個識時務的庶弟,王郢也不吝嗇,給了他不少好處,兄弟倆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孫叔在王家快二十年了,耳目眾多,消息靈通。
這天,他正坐在屋裏喝茶,突然一個看門的小廝跑來回稟:“孫叔,您之前不是讓我留意著三房的動靜嗎?我來告訴您一聲,程姨娘的姐姐又來了!”程姨娘就是王邦的二姨娘。
孫叔問:“她是不是這次來的比較頻繁?”
“可不是。”小廝是個話癆,絮絮叨叨將知道的都說了,“她姐姐這個月都來三回了,估計是家裏斷糧了來打秋風的。聽說二姨娘家裏可窮可窮了,要不是因為窮也不會把女兒賣到咱們家來。前兩次她姐姐每次都是拎著兩個鼓鼓囊囊的包袱走的,程姨娘應該給了不少好東西。可是我好像聽內宅的姐姐們說,程姨娘是最小氣不過的,平常別說打賞了,還讓丫鬟們將工錢交給她保管,保管著保管著就沒了。我記得她剛做姨娘的時候,娘家人來找她打秋風,她都是直接將人趕走,什麼時候變大方了?”不等孫叔回話,他點點頭了然地說:“程姨娘還是心軟的,不會眼睜睜看著娘家人餓死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個小氣慣了的人突然變得大方起來,孫叔敢肯定這對姐妹肯定有事。
“行了,我知道了,你繼續當差去吧。記住,我讓你幹的事情千萬別讓第三個人知道。”孫叔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