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伊這種隻想著享受的人,根本不願意動這個腦子,將事情全權交給鞠貴龍去辦。鞠貴龍興奮地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不出幾日,吳川縣的角角落落裏都流傳著劉記綢莊和豐年糧莊大肆偷稅漏稅的謠言,劉潤清和夏仲春知道他們這是招了別人的眼了,而且自家從未偷稅漏稅過,所以並不將謠言放在心上,該幹什麼繼續敢什麼。

又過了幾天,知府衙門責問段希元為何不查劉記綢莊和豐年糧莊偷稅漏稅之事,段希元辯稱,這兩個商鋪每年都是依法納稅,而且賬目清楚,不存在該情況。知府衙門則稱,手中有舉報人的舉報信和賬簿為證,兩個鋪子必須停業接受整頓,若段希元阻撓,知府衙門則有權質疑他在包庇劉家。

官商勾結這頂大帽子壓下來,誰都頂不住,劉記綢莊和豐年糧莊不得不主動停業接受調查,然而知府衙門並不肯接受這種結果,派人將兩個鋪子貼了封條。

災荒之年,本地人節衣縮食,但外地人對絲綢的需求量並未減少,劉記綢莊被查封,導致劉家的生意全麵停步,所幸之前的訂單大都完成並送出去了,新訂單還在洽談中並未簽約,一旦簽約卻沒有在規定時間內提供貨物,劉家則需要出違約金。

劉家一家人都能猜到這是誰的手筆,除了王郢不做第二人選。

夏仲春愧疚不已,對劉墉道歉道:“估計是王郢要對付豐年糧莊,綢莊是遭受了池魚之災,對不起。”

劉墉擺擺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不必自責,就是沒這事出來,綢莊的生意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因為大旱的原因,今年的蠶繭的質量大大降低,織出來的絲綢質量自然也跟著下降,拿出去賣出去的價格比不得往年,保本而已。

劉潤清:“爹,您說什麼人會舉報我們?而且還聲稱手裏有我們的賬簿,會不會是我們身邊的人?”

劉墉頷首:“我也有這個猜測,若是胡亂造一本假賬簿,肯定會很快被人拆穿,要造的令人信服,定是看過真正賬簿的人,照著真賬簿改一些地方,那本假賬簿就似是而非,難以辨別真偽了。能接觸到賬簿的人也就那麼幾個人,範圍大大縮小,一個個查過去,定能查出來是誰在背後搞鬼。”

“此事交給我辦吧。”劉潤清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我倒要看看是哪位高手做的此事,若不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我就不姓劉。”

“行,你放手大膽的去查。”劉墉大手一揮,“需要什麼幫助隻管跟我說。”他樂嗬嗬地笑著,臉上一點兒憂愁都沒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數倍奉還,隻管放心大膽的去做,出了事情我兜著。”他不怕手下人有小心思,但他憎恨背叛,凡是背叛他的人,他都不會輕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