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她的話嚇了一大跳,劉潤清忙說:“別人都躲著水匪走,你怎麼還主動招惹他們?不要命了?”

夏仲春笑:“你先別說我,難道你沒這麼想過?”

“我是想過。”劉潤清老實承認,“但那是在你沒來的情況下,現在你在,我不能冒這個險。”任何身外之物都沒有她重要。

“你聽我把話說完。”夏仲春安撫地拍拍的肩膀,“這次是我們幸運,沒有讓他們得逞,有很多商人漁民並沒有咱們這麼幸運能躲過去,若任由水匪猖獗下去,定會有更多的人遭殃,他們輕則傷財,重則丟命。就算不為別人想,也得為我們自己想想,現在咱們已經將他們得罪個徹底,若是不能斬草除根,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也不能保證次次都能躲過一劫,所以,對於這種潛在的危險,不能怕,隻能上,將他們一網打盡才能高枕無憂。”

“少奶奶,您說的很在理,可剿匪是官府的事情,咱們就這麼越俎代庖不好吧?況且船上的夥計不頂事,我手底下隻有十來個鏢師,對手有多少人多大的勢力我們無從得知,貿然挑釁,恐怕討不到好。最要緊的是,我們不知道官府對剿匪之事的態度,萬一雙方早有勾結,我們跟水匪硬碰硬,說不定將雙方都得罪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朋友,但有絕對的利益。”夏仲春微微一笑,“我認為,這幫水匪應該早就將婁大人買通了,不然不可能在這運河上橫行無忌好幾年,可你說婁大人跟水匪是一夥的嗎?肯定不是,官匪可以勾結,但絕對不是一家的,水匪能給婁大人的能是什麼?自然是白花花的銀子,但我們也能給啊。”

“您想買通婁大人?”石鏢頭不讚同地搖搖頭:“這個婁大人既然能跟水匪勾結好多年,定是水匪給了他不少的銀子,你打算給他多少?一次給五千一萬?他恐怕並不會看在眼裏,給他十萬八萬?代價太大了,與其這樣,還不如繞道走陸路呢。”

“利誘不成,再加上威逼呢?”夏仲春嘴角的笑容慢慢擴大,“他要是識相的,就跟我們聯手將水匪滅了,要是不識相,就別怪我壞了他的前程,一個跟水匪勾結的帽子壓下來,保管他今生永無翻身之日。”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戾氣,“我不怕得罪人,大不了以後不從這條路過,但因為他縱容水匪打家劫舍傷害了我的人,我決不讓他好過!”

石鏢頭:“······”好好好,知道你是護夫狂魔,別再秀了。

劉潤清悄悄抓住她兀自顫抖的手,用力攥緊。夏仲春反手握住他的手掌,沒有人能傷害她的人,否則她定要十倍二十倍的討回來,這是她的人生信條。

一旁的懷秋聽得眼睛裏閃著崇拜的星星,就差為少奶奶搖旗呐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