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莊那邊離不開她,你再寫封信讓她別過來,我傷的不重,休養幾天就好了。”

“我不寫。”懷秋端起一碗溫水一勺一勺地喂給他喝,“您自己寫吧。”

劉潤清傷的是右臂,如何能寫得了字?他無奈地搖頭:“我發現你越來越不聽話了,你等著,等我回去就把青梅許配給別人,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

懷秋並不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等少奶奶來了,我就去求少奶奶。”

“得,你算是找到大靠山了。”劉潤清蒼白著嘴唇,小口喝著溫水,“待會兒你去將石鏢頭叫來,我有事情問他。”

“不用了,我來了。”石鏢頭粗獷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下一刻房間的門被從外邊推開了,他手裏還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粥,“劉少爺餓了吧?趕緊把粥吃了。”

“怎麼好勞駕石鏢頭幹這種粗活?”劉潤清忙示意懷秋將粥接過來。

“我在甲板上遇到了就直接帶過來了。”石鏢頭大咧咧地坐在劉潤清的對麵,說:“官府那幫貪得無厭的東西竟然敢開口跟我要錢打點,咱們可是苦主!都被我拒絕了,他們走的時候挺不開心的,不過他們不開心關老子屁事?他們縣內有水匪出沒,我還說是他們官匪結合呢!”

“那位婁大人怎麼說?”

“婁大人打著官腔每一句話是有用的,我瞧著這意思還是要錢那。我說主家受傷沒醒呢,等主家醒了再說。”

“嗯。”劉潤清頷首:“明天我去縣衙會會這位婁大人,他要錢就給他錢,先將糧食運回去再說。咱們當務之急是將內鬼揪出來。”

石鏢頭一凜,嚴肅道:“你也認為船上有內鬼?”

“在河上作案不比在陸地上,若是沒有內鬼,水匪不敢就這麼大剌剌的往船上爬,所以我懷疑他們應該是裏應外合,隻不過哪裏出了差錯,被我們發現了。”

石鏢頭解釋道:“如果是單個的水耗子,通常是在船停靠在港口的時候溜到船上來,夜深人靜的時候犯案,然後趁著夜色逃跑,像咱們遇到的這種打劫商船的水匪,圖的恐怕不隻是貨物,而是想殺人劫財。其實他們犯案的法子很簡單,在飯食裏下蒙汗藥,等藥效發作他們再爬到船上來,一刀一個將人都解決到,然後拋屍江中,等船駛離這裏之後,換上船上之人的衣服,搖身一變就成了良民,銷貨銷贓,誰也抓不住他們。”

“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當時我發現水匪的時候,那些個水匪可謂是明目張膽,所以船上必有內鬼。”劉潤清說:“我懷疑是廚房裏的人幹的,但廚房的人都是我從家裏帶出來的,應該沒問題。”

石鏢頭立即明白他的意思:“除了您從家裏帶來的人,其他貨船上的夥計還有鏢師們,我會仔細調查,一定將內鬼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