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真是好一幫好奴才。”段希元怒極反笑,“我是一縣之主,竟然管不了自家的奴才,傳出去別人得笑話我段希元治家無能。”

一群刁奴雖然低著頭,實則鼻孔朝天,根本不將段希元的話放在心上,有些膽子小偷偷去窺沈茗伊的神色,但沈茗伊麵無表情,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機靈的人立即就明白過來她的態度,神色更加倨傲。

“很好,很好。”段希元突然放鬆下來,笑道:“你們都是尚書府出來的大人,我段某人地位太低,不敢勞駕你們伺候,既然如此,你們留在縣衙也就沒什麼用了,都回去收拾收拾行禮走吧。”

管家黃秋瑞直視著段希元,嘴角微微扯出一絲冷笑,隨即又收了回去,“好叫大人知道,我們是夫人的陪嫁,您無權趕我們走。”

“嗬嗬,本官沒權力趕你們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段希元閉了閉眼睛,語調平和地說:“今日,我就與你們的主子和離,這樣,本官有權力趕你們走了吧?”

“段希元!”沈茗伊尖叫一聲:“你少拿和離的事情威脅我,你有本事就和離啊!還不是怕我爹責怪不敢!”

段希元並不跟他廢話,轉身回到房間裏。沈茗伊心覺不妙,忙跟上去,問:“你要說什麼?!”卻吃了個閉門羹,段希元從裏邊將門鎖上了。

“你做什麼!?快開門!”沈茗伊砰砰砰地敲門,見段希元死活不開,就吩咐下人,“去把門給我撞開!”

下人們立即上前撞門,就在快要撞開的時候,門突然從裏邊打開了,撞門的下人猝不及防,跟疊羅漢一樣摔進了房間裏。

段希元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將一張紙輕飄飄地扔給沈茗伊,“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就休妻,休書你拿好,你的嫁妝我一個銅板都不碰,現在、立即、馬上收拾行禮帶著你的狗腿子給我滾蛋!”

“段希元,你個王八蛋!”沈茗伊突然暴起,一爪子撓在段希元的白皙俊朗的臉上,當年她是有多喜歡這張臉,現在就有多恨這張臉。

段希元捂著被撓出四道血痕的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大步流星往外走。

“段希元,你是不是早就想甩開我,跟外頭的小妖精雙宿雙飛了?我告訴你,隻要我活著,你想都不要想!”

“到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不明白。”段希元失望地搖頭:“我跟你說過一百遍了,我在外頭沒人,一切都是你臆想出來的,我們之間的事情,跟外人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夫妻走到這一步,都是你作出來的。我已經忍了快十年了,我忍不下去了,你拿著休書走吧,嶽父那裏要殺要剮我受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