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替他說好話!”沈茗伊冷聲訓斥:“怎麼,等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了,才能坐實奸情?”她饒有興致地抬起鴛鴦的下巴,嗬嗬一笑:“你幾次三番地替段希元說好話,是不是想爬上他的床?就你這姿色也配!”扔下鴛鴦的下巴,用手帕用力地擦著手指,“我警告你,別做白日夢了,他,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奴婢不敢。”鴛鴦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大冬天的,她的額頭上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奴婢不敢高攀。”

“知道就好。”沈茗伊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螻蟻,“要是被我知道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別怪我不顧念多年的主仆情誼。”

正訓斥著,外頭有丫鬟來報,“夫人,老爺回來了。”

沈茗伊臉上一喜,隨後身子放鬆靠回椅子裏,“回來就回來,不必跟我彙報。”

她話說的漂亮,但丫鬟們卻不敢不回稟,否則最後倒黴的肯定是她們。

再後來,段希元又悄悄去了綢坊幾次,然而都沒有遇到周明月,心中又失落又慶幸,失落的是沒有看到佳人,慶幸的是幸好沒有看到,他知道他的行為是不對的,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一旦空閑下來了,就自然而然地想到她,一想她的時候,他就伸手摸摸自己的胸口,那裏既是心髒的位置,也是被她踹的位置。

“大人,您心口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看看?”陳文浩見他時不時就摸摸胸口,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展顏,表情豐富的不像他認識的大人。

“咳咳,我沒事,馬上就要過新年了,你也早些回去跟家人團聚吧。”

“那大人怎麼辦?”整個縣衙都是沈夫人的心腹,他要是走了,大人連個能用的人手都沒有。

“你不用操心我,快回家過年去吧。”段希元並非一無是處的草包,雖然縣衙大部分人都偏向沈夫人,但他手裏也有一些人手,隻是沒有放在表麵上罷了。

臘月二十六,綢坊終於將最後一匹繡品趕了出來,周明月沒人多發了一個月的工錢,算是這些天的辛苦費,繡娘們拿著工錢歡歡喜喜地回家過年了,至於穀雨等幾個孩子,周明月準備帶她們回自己家過年,等過了年再帶回來。不過夏仲春卻不同意,她自己忙得腳不著地,就派了一輛馬車將孩子們接到劉家去過年。

“穀雨,到了劉家一定要看好妹妹,不要調皮,要乖乖的,知道嗎?”周明月不放心地叮囑。

“明月姐姐你放心,我們會乖乖的,不給別人添麻煩。”穀雨一手拉著一個妹妹,笑眯眯地看著周明月:“我們又不是第一年去了,您就是瞎操心。”平日裏這幾個孩子住在繡坊還行,過年的時候大家都走了,不好放幾個孩子獨自過年,夏仲春就將他們領會劉家去,反正劉家人口少,多幾個人還熱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