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他貪婪,這世上哪裏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夏仲春白了他一眼,“你們男人都是一丘之貉,又想要江山又想要美人,美的你們!”
話音剛落,夏仲春被人從椅子上拉起來,隨後又坐上一具溫熱的身體上,劉潤清將她攬在懷裏,笑道:“那是他命不好,沒那個福分,你看我,事業蒸蒸日上,美人在懷,魚和熊掌兼得。”
“油腔滑調!”夏仲春嗔了他一眼。
劉潤清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其實有時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我想段大人現在肯定悔斷了腸子。”
“幸好他自己能端的住,要是夫妻兩個齊心協力,豈不是要搞得吳川縣烏煙瘴氣的。”
被兩人議論的段希元現在的確悔斷了腸子,和離書他已經寫好了,但沈茗伊死活不肯簽,無奈之下,段希元又跟嶽丈大人寫了一封信,將沈茗伊的種種都告知了嶽丈大人,請求嶽丈大人定奪,另外他還寫了一封辭呈,打算辭掉吳川縣縣令一職,還沒送出去的時候,被沈茗伊知道了,不僅將辭呈撕了個粉碎,還將他的書房給砸得稀巴爛。夫妻兩個以前就撕破了臉,現在可以說把臉皮撕得跟那張辭呈一樣碎。
段希元身心俱疲,一點兒都不想在縣衙待著,遂換了便裝帶著陳文浩出去瞎轉悠,不知不覺間就轉到了布坊門口。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才警覺自己做了什麼,又懊惱又悔恨,剛要轉身離開,身後的小門突然被人從裏邊打開,一個溫柔清麗的女聲說:“小蘭,你盯著點兒大家,那批貨要得急,讓大家每天多留一會兒,等這批貨走了,我給大家發紅包。”
“好的,我會跟大家說的,師父,要不我送你回家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你個小丫頭,個頭不大,操心的事情倒是不少。”周明月笑著摸摸她的頭:“這天還亮著呢,能有什麼事?你快回去幹活吧,明天給你帶好吃的。”
“那好吧。”小蘭將人送出去幾十米遠才折回去將門鎖上。
周明月抬頭看看天色,冬天天黑的早,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恐怕走不到家天就全黑了,想著家裏年老的母親和年幼的女兒,她腳下的速度立即快了起來。
鬼使神差的,段希元的腳不受控製地跟了上去。
“大人,您這是要跟上去?您要是想知道她家住在哪裏,小的跟上去就是了,不勞您親自跟著。”
段希元腳步一頓,才想起來陳文浩跟在身後,他掩口輕咳一聲,對陳文浩說:“天色不早了,你趕緊回家去吧,這位姑娘孤身一人,本官不放心,將她送回家本官也就回去了。”
陳文浩眼珠子轉了轉,輕笑一聲:“好,那小的就回家去了,大人您自己小心點兒。”
段希元被陳文浩那一聲笑笑得渾身不自在,他這個樣子就像是一個猥瑣的流氓,可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腳,他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天馬上就要黑了,她一個單身姑娘家走夜路太危險,自己隻是悄悄送她回家罷了。
於是,周明月在前邊走,段希元綴在她身後不遠處悄悄跟著。所幸現在天沒完全黑,他沒有暴露。
前邊有個小巷子,周明月一個閃身走了進去。段希元看的直皺眉,她一個單身姑娘太沒有安全意識了,怎麼能在晚上走小路呢?萬一裏邊有壞人,她豈不是很危險?這般想著,他也跟著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卻沒有看到人,小巷子並不是直的,走進去不到一百米有個彎,他忙跟上去,誰料剛一轉過去,就被人踹在了胸口,他猝不及防,被踹到在地。
“你是誰?為何跟著我?”周明月豎著眉毛,以防禦的姿勢對著段希元。
段希元胸口疼得快不能呼吸了,但這時候他顧不得去揉胸口,而是將頭低得更低,“姑娘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也走這條路。”千萬不能讓她知道自己一直跟著。不過,他沒想到眼前的姑娘竟然是有武功的,那一腳可不是普通姑娘能有的力氣。
“嗬嗬,你從繡坊一路跟到這裏,別跟我說你跟我順路。”周明月冷哼一聲,“說吧,你到底是誰,有什麼企圖?”
被拆穿了,段希元羞愧地更加不敢抬頭,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詰問,就在周明月打算上前再給他一腳的時候,他突然蹦起來,然後轉身跑掉了。
望著那人落網而逃的身影,周明月不由地摸摸自己的臉,喃喃道:“我有那麼凶神惡煞?還有,是他跟走我哎,怎麼跟我欺負他一樣?”她搖搖頭,聳聳肩,放下此事趕緊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