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們打算怎麼做?”夏仲春有些憂心,“人家是官,咱們是民,萬一惹惱了他們,他們給咱家使絆子怎麼辦?”她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嫁入劉家之後,就有了牽掛,不能為了自己一時痛快,不顧念家人。

“他們是官,咱們也難道就是平頭百姓了?”白氏好笑不已,“你忘了潤清是秀才了?還有你兄長是寶應縣縣令,誰是那好欺負的人!”

夏仲春一拍腦門:“我真忘了!”

白氏說:“毀人清白如殺人父母,這個公道必須討回來,你爹帶著潤清去找段大人了,讓他必須給個說法,不然你頭上的屎盆子一輩子別想摘下來,咱們劉家也得被指指點點。”

正說著,劉氏父子滿頭大汗的回來了。夏仲春忙迎上去,“怎麼樣?”

劉潤清用帕子擦擦臉上的汗:“段大人已經貼了告示公開道歉,此事就此了解了。他也同意讓我們將孩子們都領養了,隻是現在縣衙也亂糟糟的,恐怕手續過幾天才能辦。我第一次去的時候,段大人還不知情,這次我跟爹一起去,丫鬟們正在收拾他的書房,我無意間瞥了一眼,裏頭一片狼藉,應該是跟段夫人大吵了一架,我看那,這對夫妻夠玄,說不定哪天就鬧崩了。你說段夫人腦子是不是有坑,她這麼多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有沒有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有病。”夏仲春不想多談討厭的人,“到底會對劉家有不好的影響,我盡力去彌補。”

“這又不怪你。”劉潤清不以為意,“不遭人妒是庸才,她就是嫉妒你美貌又有才敢,相信這次段大人一定會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你不是常說名聲是經營出來的,不是別人嘴裏說出來的,別人愛說什麼讓他們去說,咱們不回應,慢慢地就沒興趣了。”

“今天才過了一半,怎麼發生了這麼多事啊。”夏仲春頹廢地用頭抵著他的胸口,“感覺今年半年發生的事情,快趕上以前十幾年發生的事情了。”

劉潤清被她這麼一弄,心裏癢癢的,想伸手抱抱她,突然瞥到爹娘正興致盎然地在一旁看熱鬧,他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不情不願地悄悄走了。

也不嫌熱,伸手將人緊緊地摟在懷裏,“有事怕什麼,天塌了有我頂著呢。”

夏仲春一顆焦躁的心仿佛被涼涼的河水洗滌,吸吸鼻子,伸手攬住他的腰,“有你真好。”

外頭路過的丫鬟看到這一幕,對外邊的謠言嗤之以鼻,他們家少爺和少奶奶好著呢!

致歉告示由魏單勳親自操刀,誠懇地向夏仲春道了歉,又強烈譴責造謠生事的幕後黑手,告示一貼出來,立即在吳川縣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輿論風向立即扭轉過來,百姓紛紛議論,常規操作難道不是藏著掖著嗎,怎麼大剌剌地將此事貼了出來?如此坦蕩,應該真如告示上寫的那樣,是被人汙蔑的吧?

如此,緋聞的兩個當事人的名譽總算挽回了一些,至於那些心地黑暗的人,就算他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