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為謀,夫妻兩個的道不同,就會越走越遠,中間的隔閡越來越大,終究會分道揚鑣,這不是他想要的。他有心向夏仲春取取經,卻聽她繼續說:“育嬰堂沒有了,那那些孩子的戶籍是不是也會跟著更改?段大人,我想向您求個恩典,讓這些孩子們都掛在我的名下,權當我收留了她們,您看這樣行不行?”她實在是怕了,隻有將這些孩子們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才能心安。

“掛在你名下不太好,要不掛在我名下吧。”段希元說:“父母官父母官,她們的父母不要她們了,我就是她們的父親。”

“會不會對您有什麼影響?”

“能有什麼影響?要是有影響也是好的影響,傳出去會不誇我宅心仁厚?”

“那您這麼做豈不是違背了知府大人的命令?對您的仕途有影響吧?”夏仲春其實還是覺得掛在自己名下比較好,萬一哪天段大人升官了,孩子們的戶籍豈不是又要跟著改?

“他不讓開辦育嬰堂,難道還不允許我私人收養?”段希元不以為意,“他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有自己那位嶽父老泰山鎮著,楊定遠可不敢對自己使絆子,頂多是不重用罷了,不重用就不重用吧,反正自己現在也沒多大的野心,做好這一任再想其他。

夏仲春想到那位刻薄的縣令夫人,總覺得段大人的提議並不會實現,於是說:“段大人要不跟夫人商量商量?”

想到自己那位令人頭疼的夫人,段希元突然心裏沒底了,可話都說出去了,總不能當場反悔吧,隻好硬著頭皮說:“我跟她說,她肯定會答應的。”

原本這是積德行善的好事,沈茗伊也想在吳川縣經營一個好名聲,但一聽說是育嬰堂的事情,立即就翻了臉,“你是不是在嘲諷我生不出兒子?我就算收養也是收養男孩,收養那麼多沒福氣的女孩兒做什麼?”

段希元壓著胸中一口怒氣,耐心地解釋:“我是父母官,這種事情自然要走到前邊,難不成讓一個平民去擔官府的責任?再者說,這是積福行善的好事,又不用你親自養著,還白得一個善名,有什麼不同意的?”

“但凡跟那個狐媚子有關係的,我一件都不會同意!”

“你嘴巴放幹淨些!”段希元終於壓不住脾氣了,冷著臉說:“你是縣令夫人,又是詛咒治下鄉民沒福氣,又是罵一個做善事的女子狐媚子,這就是沈家的家教!”

“你為了她竟然敢吼我!?”沈茗伊不可置信地等著段希元,怒罵道:“你是不是跟她有一腿,不然哪次她來你就要跟我大吵一架!段希元,你個王八蛋,靠著我們沈家做了官,竟然敢辜負我,我跟你拚了!”說完,就要往段希元的臉上撓。

索性段希元身手敏捷,迅速地抓住她的手往旁邊一丟,扔下一句:“腦內有疾!”一甩袖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