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原告不是她,可卻是她在背地裏搞的鬼,而且那幾個村子在給她供糧,她去說一聲,對方會考慮她的意見的,最好可以私下和解。”這樣才能把王家的損失降到最低。

孫靜淑氣急反笑,“你真覺得這事是仲春在背後攛掇的?你跟人簽訂的契約是把人往死路上逼,沒有仲春他們也會找機會把你告了的。話不投機半句多,你走吧。”

沒達到目的,王郢自然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如何?一個個油鹽不進,又不能把人如何了。還是按照焦訟師說的去做吧。

這樁商業案牽扯了好幾個村子上千的村民,還沒開堂審理就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有明眼人一眼看穿王家的企圖,說:“王家吃相太難看了。”

也有人為王家辯駁,“頂多算是考慮不周,若說要害人算不上吧,畢竟王家祖祖輩輩都葬在吳川縣,真誠心幹這種事,就不怕被刨了祖墳?”

“切!奸商怕什麼刨祖墳?不過說回來,王家賣的糧食品質越來越差了,上次我媳婦買回家一袋子大米,篩出快一斤的石子了,這要是沒過篩直接下過了,也不知道吃的是大米還是石子。”

立即有人符合:“就是就是,上次我家從王家買了一些大米回來,看著顏色到正,蒸出來的米飯一股子黴味,我們怕給孩子吃了拉肚子,又重新買了貴一點的大米給孩子們吃,我們兩口子吃黴壞了的大米。”

並不是所有人都有田地的,住在城裏的小百姓沒能力置辦田產,隻好靠出苦力掙錢,再掙錢買糧食吃。

到了審理這一日,縣衙外烏央烏央全是趕過來看熱鬧的,差點兒把縣衙的圍欄擠壞,這還有很多人沒有擠進來,在外頭急得隻跳腳。

這一次,劉潤清和夏仲春並沒有上堂,而是早早占據了最佳位置在外圍觀。

幾個簽了契約的裏正聽到消息後惶惶不安了好久,等王郢派人麵授機宜之後又理直氣壯起來,隻要咬死是為了村裏好,就沒什麼可怕的。

而杜若飛早就在夏仲春的授意下悄悄聯絡各村頭腦比較清楚的村民,由他們出麵檢舉村裏的裏正與王家相互勾結。王家兩任管家在歪門邪道上十分精通,特別擅長收買人心,比如說西水疃的裏正想要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妾,他們就從王家挑一個丫鬟送過去,又幹淨又聽話;東水疃的裏正想謀奪某家上好的水田,他們就動用關係把那家的男人抓緊大牢關著,那家無奈隻好賤賣了水田將人救出來。錢倒沒花多少,卻比送錢更能送到人的心坎上。

這些裏正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覺得下頭的愚民們不敢反抗,行事張揚無所顧忌,很容易被有心人找到證據。看著被一件件呈上去的證據,一個個被叫進來的人生,他們目瞪口呆,無話可說,都用眼是窺一旁的王郢,希望他站出來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