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他這一點撥,王郢恍然大悟,忙問:“還是焦訟師想的長遠,那我們該怎麼做?”
在過來的路上,焦訟師已經想好了對策,現在就胸有成竹,“第一,整理這幾年的糧食收購價格,這是最要緊的,必須有理有據,最好有王記糧莊的賬本做依據,如此才有說服裏。第二,去動員簽訂契約的村民,讓他們出庭作證說明是自願的,不存在被強迫的情況。第三,找個背黑鍋的。”他往房間裏掃了一圈。
他目光所到之處,所有人渾身一緊,生怕自己被點到名,尤其是展大鵬,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焦訟師微微一笑:“武強,就是最好的背鍋之人。”
“對,對。”王郢連連點頭:“反正他已經被抓了,不在乎多背一條罪名,我會將他的家人都安排好的。”
“嗯。”焦訟師頷首:“我猜測案子不會隻審理一次就定案的,到時候我們見機行事,若事情不妙,王老爺找人去牢裏給武強遞個話。”
“還有,就算最後官司沒贏,千萬不要急躁,誠懇地認錯,主動將契約作廢,不到不得已的情況,不說賠償的事情。”
如今王郢將他的話當做金科玉律,他說什麼是什麼,“好,我這就派人去辦,焦訟師還有其他要做的嗎?”
焦訟師想了想,“暫時就這些了,王老爺,此事幹係重大,一定要找可靠之人去做。”
“這個自然。”王郢即可安排人手,眾掌櫃管事頓時忙亂起來,不一會兒房間裏的人就都走光了。
“王老爺,聽說那位劉少爺的妻子是您的女兒?”焦訟師喝了一口茶,問道。
“別提了,這死丫頭就是我的仇人,事事跟我作對,今日之事雖然是劉潤清出麵,卻是她的手筆。”
“依我看,這件事縱然有別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您這位女兒在泄私憤吧?”
王郢沒好意思說自己曾經搞過不少小動作,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可不是,要不是她瞎摻和,那些村民哪裏有膽子跟我叫板?”
“其實這件事難辦也好辦,您是她的父親,她是您的女兒,有什麼仇恨是解不開的呢?”
“你的意思是,讓我向她求和?”王郢神色不虞。
“非也。”焦訟師笑著搖頭,“您當然不能自己去,這不是還有王太太嘛,他們是親母女,打打親情牌,有什麼矛盾解決不了?”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思路,他跟夏仲春不死不休,但那對母子卻跟她關係不錯,聽下人說她們經常一起吃飯,要是讓孫靜淑勸一勸說不定夏仲春就不會死盯著自己了。
他卻沒意識到,一直以來是他在找夏仲春的茬,更沒意識到,讓孫靜淑去勸夏仲春,其實是向她示弱。他認為,王家生意受損,孫靜淑和王世寧的利益也跟著受損,他們一家三口才是利益共同體,沒道理拒絕的。
可偏偏,孫靜淑不等他說明來意就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