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縣衙大門,王郢語重心長地拍拍劉潤清的肩膀,“凡事呢得講證據,等你拿出證據來再說吧。不過呢,你要是拿不出證據,我可是要告你誹謗的。”

劉潤清古怪一笑:“王老爺請放心,你要的證據明天就會呈給段大人,屆時還望王大人能挺得住。”

“那我就恭候了。”王郢拉下臉,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闊步離去。

等他的馬車拐個彎兒消失不見,夏仲春才從停在路邊的一輛馬車上下來,問:“情況怎麼樣?”

“段大人明天要公開審理案子,其他的並沒有多說——你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

夏仲春說:“應該已經安排好了,最遲今天傍晚就有消息了。”

“嗯。”劉潤清頷首:“這次定得撕下王郢一塊肉下來。”

夏仲春看了一眼王郢離開的方向,眯著眼說:“這可不是他的肉,這是他吃得別人的肉,現在,該還回去了。”

這邊廂,王郢回家之後立即行動起來,一邊在府裏拷問知情的下人,一邊去請吳川縣最好的訟師,忙得不可開交。武強有個心腹手下叫董恩祥,是武強的狗腿子,武強做什麼都帶著他,今天武強出門來不及喊他,才讓他躲過了一劫。

董恩倉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將這段日子裏,武強的所有行蹤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王爺,武管家做這些都是為了您啊,您可不能不管他!”

“哼!他是為了我?他是為了他自己吧?”王郢並不買賬,這個武強他再清楚不過了,看著忠心耿耿,實際上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山響,想討自己歡心,無非是想從自己這裏得到更多的好處罷了。

“董恩倉明天你去上堂作證,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自己心裏有數,這件事了結後,我重重有賞。”

董恩倉一臉焦色,“那武管家的罪名豈不是坐實了?”

王郢臉色一黑:“你搞清楚誰是主子,誰是奴才!別說這件事我不知情了,我就是知情,他一個做奴才的難道不該替主子頂罪嗎?”他失望地搖搖頭:“我原本打算等事情了結就將你提拔上來的,既然你跟武強情誼這般深,我就不留你了,你走吧。”

董恩倉大驚失色,忙跪下來認錯:“王爺息怒,我去作證,我去作證!”雖然他跟武強情誼深厚,但他還有老婆孩子要養活,丟了王家的差事,一家子都得喝西北風,孰輕孰重他分的清。

“這就對了。”王郢換回和顏悅色的模樣,“你把武強這段日子的行蹤作為都一一告訴我,不許有任何的隱瞞,我最討厭不老實的下人了。”

“武管家這段日子不是去鄉下跟那些鄉巴佬簽協議,就是去找豐年糧莊的麻煩,他找的那個人叫宗長青,是豐年糧莊以前的主人,因欠別人很多錢,不得已將糧鋪買了,武強就讓這人天天去豐年糧莊鬧騰,往劉家糧食裏放老鼠的主意本來是打算讓他一個人去的,但這廝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牆翻不過去,武管家才隨手點了兩個人去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