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浙二人自然不肯束手就擒,與劉家家丁扭打起來,不過他們兩個的小身板自然無法與膀大腰圓又身強力壯的劉家家丁相抗衡,三兩下就被按在地上了。
“將他們堵上嘴扔院子裏去。”劉潤清突然從後邊折回來,他懊惱地說:“這裏蚊子太多了,我剛去後院就被叮了好幾個包,把他們幾個扔外邊喂蚊子,說不定蚊子吃飽了就不去叮我了。”
眾家丁嘻嘻哈哈將兩人以四馬攢蹄的方式綁起來,丟在院子當眾,有促狹的還出言調侃:“待會兒我遇到蚊子了,就說你們兩個今天請客,讓它們敞開肚皮地吃。”
孫浙和李牧叫苦不迭,恨不得立時去死,吳川縣或許是水土的問題,連蚊子都比別處的大,被咬一口奇癢無比,劉潤清這一招堪比十大酷刑,既能將兩個夥計好好折磨一番,又不會被人指責濫用私刑。
王家。
大管家武強的房間裏,燭光亮到大半夜。
在孫浙出門前,武強一再地叮囑,無論事情失敗與否,時間早晚,務必回來向他彙報情況,都快到五更天了,兩個還沒回來。他們是被抓了,還是還沒有動手?
他在房間裏坐臥不安,有心想去外頭一探究竟,可府門早就關了,這時候無論是誰要出去,都必須經過家主的準許才可出門,就是大管家也不例外。
要不去找老爺商量商量?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他自己否定了,這件事他是瞞著老爺做的,打算等做成之後再告訴老爺,給他一個驚喜,若大半夜的攪了老爺的美夢,事情成了就罷了,事情沒成豈不是給老爺一個厭惡自己的理由?
算了算了,再過一會兒後門就開了,自己先過去瞧瞧,事情成功了就罷了,不成功就私下解決了,萬不能讓老爺知道。
打定主意,他換了一身衣服,又枯坐了一會兒就悄悄往後門而去。這事他做的隱蔽,知情的不過兩三個人,這時候又不好找幫手,隻好孤身前往。
到達豐年糧莊的時候,不過卯時二刻,大街上隻有零零星星幾個睡眼朦朧的行人,倒是沒人注意他。
他躲在豐年糧莊後巷口探頭探腦的,正猶豫要不要走近一些看看情況,糧莊的後門突然探出一個腦袋來,嚇得他忙把頭縮回去,轉身就跑。奈何他肚大腿粗,剛跑兩步就被人抓住了後領。
“你幹什麼!放開我!”他拚命地掙紮。
奈何身後的人的手跟鷹爪一樣,死死地抓著他,他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隨後身後響起雜亂的腳步聲,然後他的兩隻胳膊被反擰在背後。
“這不是王家的武管家嘛。”一個慵懶的男聲從背後響起,說完這句話還打了一個哈欠,“武管家,我可是等了你一宿呢,你家兩個夥計正在我家鋪子裏開席呢,要不你過去陪陪他們?”
雖然不知道他說的開席是什麼意思,但武強此時此刻明白了一件事:他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