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更應該去看看了,我可是大掌櫃。”夏仲春心中愧疚,她都快忘了自己是糧鋪大掌櫃的事情了。
“不在乎這一天兩天的。”劉潤清像個千斤墜,一動不動,“今天可是你‘嫁’進來的第一天,咱們中午一起吃個‘團圓飯’。”
“以後我就住你們家了,什麼時候吃不一樣?”
“不是‘你們’家,是‘我們’家。”劉潤清一本正經地糾正她,把玩著夏仲春修長纖細的手指,“雖然以後也一樣吃,但今天這頓意義不同,娘這會兒肯定在廚房忙著呢,咱們這會兒出去了肯定趕不回來吃午飯,還是別出去了。吃了午飯我帶你四處逛逛,熟悉熟悉環境。”
“那我去廚房幫伯母的忙。”夏仲春要掙脫開他的手往外走。
“不用。”劉潤清微微用力不放她走,“有廚娘呢,娘就是指揮指揮,累不到她。”
這段時間裏,夏仲春一直跟打仗一樣,突然間閑了下來有些不適應,還有些無聊,“你說那些大家閨秀天天躲在屋子裏有什麼意思,悶都要悶死了。”
“你啊,就是勞碌命,人家說不定特別享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呢。”
夏仲春搖頭:“我寧可自己是勞碌命,不然生活多沒有意思呀。”
椅子有些硬,躺的不舒服,劉潤清轉移到窗前的貴妃榻上,他舒服的呻·吟一聲,“很有意思啊,讀書、繡花、打麻將、玩雙陸,做什麼不行?那些大家閨秀平時就是幹這些。不過我也覺得沒意思,被困在一個小院裏,給了龍椅坐都沒意思。對了,你怎麼沒有纏足?”
夏仲春抬抬自己的雙腿,露出一雙正常大小的腳,“我嬸嬸我姑姑都沒有纏,所以我就沒纏,在夏家莊的時候,村裏的老人跟我爹提過,都被我爹以朝廷政令擋回去了。”滿清一族是馬背上打下的天下,滿清姑奶奶弓馬騎射樣樣來的,自然瞧不起漢族纏足陋習。
“幸好我沒纏足,不然當初被那幫歹徒抓住,隻有死路一條。”小腳走不快,更跑不動,就跟被砍了腿的鴨子一樣,任人宰割。
“對了。”劉潤清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明天咱們去縣衙一趟,向段大人討要一個監理之位,不然你在育嬰堂名不正言不順的,想做什麼都束手束腳的。”
“恐怕討不來。”夏仲春搖頭:“官府是不會任命一個女子為監理的。”縱然不想承認,但這就是無奈的事實。
“沒事,討不來監理之位,就討一個管事之位,再說服段大人不再設監理,如此你才能大展拳腳。”
鄧霍二人被關押在大牢,等候刑部複審,包董事對育嬰堂不管不問,同樣失職,但他是平民,又沒摻和這件事,段大人抬抬手把他放了,所以現在育嬰堂有且隻有夏仲春一個人在管事,段大人沒道理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