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福:“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夏仲春:“你確定要在這裏說?”外頭的天已經蒙蒙亮了。
無奈,李有福讓開身子,讓兩人進來,“你們不要想著從我嘴裏撬出什麼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老百姓最怕訴訟纏身。
“何必把話說得那麼死呢?”夏仲春並不往裏邊走,隨意坐在走廊上,“依我看,你在這件事裏恐怕沒得多少錢吧?一兩還是二兩?若是若是為了這麼點兒蠅頭小利去做偽證,你知道後果嗎?做偽證可是要坐牢的。”她歪著頭問道:“做偽證坐幾年牢?”
劉潤清解釋道:“做偽證視為同犯,視情況而定,一般的案件判個兩三年吧,若是人命案,怎麼也得七八十來年吧。”
兩人一唱一和,把李有福嚇得麵如土色,他就是個最底層的老百姓,上一次公堂就得嚇得渾身癱軟,若是再判刑,恐怕不用去牢裏就得自己嚇死自己。
他心中已經肯了,但又覺得就這麼答應了太虧,吭哧吭哧不肯爽快地答應。
“如果你肯上堂作證,等案件結束了我可以給你一筆錢或者給你安排另一份活,或者兩者都想要,我都可以幫你實現。”劉潤清亮出自己的身份,“我是劉記綢莊的少東家,你想要錢或者的換活,我都有能力幫你實現。”他指了指夏仲春,“她的兄長是新科進士,已經授了官,更不可能賴賬。”
“那為什麼現在不給我,你給我一百兩銀子再給我換一個輕省的活兒,我就給你做證。”
“我現在要是給你錢了,就是買通證人,你所說的證詞不會被采用。”
“那你給我寫個欠條,不然到時候你賴賬怎麼辦?”
劉潤清嗬嗬一笑,麵不改色地忽悠人,“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已經查到霍炎跟王大夫他們的罪證了,但靠我們手裏的證據就已經能將他們送進大牢了,之所以找你,是想增加一份籌碼。你非得現在要錢,那麼你說破大天去,縣太爺也不會采信你的證詞,那有沒有你的證詞有什麼關係?”他拍拍夏仲春的肩膀,“走了走了,回去睡覺,困死我了。”
夏仲春掩口打了個哈欠,“走吧,白浪費時間。”
“別!別走!”李有福忙攔住他們,“有事好商量。”
“不是我們不跟你商量,是你沒誠意啊。”劉潤清懶洋洋地說:“我雖然現在不能給你什麼,但以我跟她的身份是不會賴賬的,我們家真不缺這點兒錢。”
對李有福而言,一百兩是一大筆銀子,對劉潤清而言,不過是兩頓飯錢。
突如其來的炫富最致命,李有福想了想,咬牙答應:“行!我答應你!”
夏仲春總算露出一絲笑意,“我替孩子們謝謝你,你會有好報的。不過我們給你錢不能算是買你的證詞,而是出於善意的贈予,希望你能記住這一點。”她得把這事定性了,不然若被人抓住把柄反咬一口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