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河隻猶豫了片刻就妥協了,“草民是受人指使的。”

“你受何人指使?”李淳風問:“你從實招來,若被本官查到你撒謊了·······”

吳河忙道:“不敢不敢,草民絕不敢撒謊。指使我的人叫白南岩,是個秀才,上半年才搬過來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那個孩子是我家扔出去的,昨天下午找到我,讓我去育嬰堂鬧一場,找找晦氣,至於為何將那個姑娘抓走,也是他吩咐的。”

“白南岩?怎麼聽著這麼耳熟?”李淳風摸著下巴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聽過這個名字。

倒是夏之時給他答疑解惑了,“此人是去年考上的秀才,曾來縣衙赴過宴。”

“原來如此,既然是個秀才,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李淳風有些不信,“莫不是你隨手拉來墊背的。”

“草民哪裏有那個膽子?真的是白南岩指使我們幹的!”吳河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來,“這五十兩就是報酬,他說之前他有心進什麼齋書院的山長拒絕了,這才想要報複那位山長的女兒,他說並不想做如何,隻要把她弄到船上在河上轉上一圈,毀了她的名譽而已。”

聽到這裏,夏之時已經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曆時將白南岩掐死。不過他並沒有被憤怒支配了大腦,當即發現了破綻,“我就是慎齋書院的山長,我從未收到過白南岩要入書院讀書的請求,更何況吳川縣人人都知道書院隻招收蒙童,從未收過秀才做學生,可見這話不真。”

“那草民就不知道了。”吳河老老實實地說:“白南岩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大人!”夏之時衝著李淳風一抱拳,“學生請求大人將白南岩捉拿歸案,還小女一個公道。”

事情越來越好玩了,李淳風原本心中有幾分不耐,現在卻興致盎然,這一出出的跟唱大戲似的,“何捕頭,去傳白南岩上堂回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吳氏兄弟,“先將吳氏兄弟收監。”

被捕快們粗暴的扯起胳膊,吳海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吳河,吳河被兄長看得有些不自在,先跨一步打算走在前邊。

“吳河!”吳海怒吼一聲,眼珠子都氣紅了,“你從小就有主見,我雖然比你大卻總是聽你的,這次也是,可你是怎麼對我的?你當初跟我說能訛詐五十兩銀子,我信了,還承諾分給你一半,結果呢?”他嘲諷一笑:“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在利用我!還想讓我背上所有的罪名,你的心怎麼那麼黑,那麼狠?”

來自信任之人的背叛和欺騙,才更加傷人。

“大哥,你聽我解釋!”吳河急忙開口。

“好啊,那你解釋吧。”吳海目光冷冷的,看著從小寵愛大的弟弟,跟看一塊死肉沒什麼區別。

“我······”吳河張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頹然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