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背著身子往後挪了挪,用力地將胳膊伸出去,然而這個姿勢並不好拿,剛舉起來沒一會兒胳膊就酸的抬不起來,但是為了活命,不得不咬牙堅持。
這邊夏仲春並不比他好過,這夥人幹慣了綁架勒索的勾當,他們自有一套捆綁手法,凡是被他們綁住的人,從未有掙脫開的。然而這一點,這兩個人並不知曉,一門心思地想咬開綁住少年的繩索,直到咬得夏仲春腮幫子都疼了,那繩索上除了口水,不曾有一絲解開的意思。
約莫是四更天了,若再不想個其他辦法,等天亮綁匪發現他們這般情形,定沒有他們的好果子吃。想到此,夏仲春無端冒出一身冷汗,果斷說:“你來解我的繩子。”
這時候再顧忌什麼男女大防,那就是腦子進水了,兩人果斷換了位置,夏仲春站起來,少年蹲下身子伸過頭用嘴去解她的繩子。或許是因為行事匆忙,或許是綁匪太過自信,夏仲春的繩子並不像少年那幫綁得結實,再加上少年的力氣要比夏仲春大一些,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繩子就解開了。
夏仲春顧不得去揉勒出血痕的手腕,急忙去解綁著少年手的繩索,然而越是慌忙,繩索越難解開。少年深呼一口氣,緩聲安慰道:“別急,先找準繩子頭,然後去摸索繩子的走向,再慢慢將繩子解開。”
少年的話像一股清泉,緩緩流入夏仲春的心裏,瞬間撫平了她心中的煩躁,她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水,依著少年的方法去解繩子。
半刻鍾後,少年揉揉疼到麻木的手腕,然後默默地去解綁著雙腿的繩子。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夏仲春蹲在他身邊急切地問。
少年心中也在思索著這件事,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思索了片刻,才說:“後院的綁匪估計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但是門口有人把守著,我們兩個想都逃出去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待會兒我想辦法將守門的人引開,趁著這個機會你趕緊跑出去搬救兵。”
“這怎麼行?”夏仲春不同意,兩個人也算難兄難弟了,“要跑一起跑。”
“不可能,能跑一個就已經是大幸了。”少年說:“我叫劉潤清,你跑出去後去吳川縣劉記綢莊找劉墉求助,他會來救我的。”
冷靜下來的夏仲春隻思考了片刻就同意了,她點頭道:“我記住了,我定會回來救你的。”
關押兩人的地方是大雄寶殿,後院是綁匪休息的地方,從大雄寶殿到山門也有一段距離,是以兩個人的交流並沒有驚動綁匪們。兩人躡手躡腳地往山門方向走,然後躲在門房的窗戶底下。劉潤清撿起一塊石頭用力地往投擲出去,然後奮力往寺廟裏跑。
“誰!”門房裏立即傳來一聲厲喝,接著“咣當”一聲打開房門,跑出一個矮小的身影,他手裏拎著一根棍子,風一般朝著劉潤清的方向追去。
就是這個時候!夏仲春迅速地窗戶底下站起來,抽開門栓,用足力氣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