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聽倪妮這番話後,神色漸漸的平和起來,他慈愛的望著麵前這清澈如水的小女子,伸出手輕拍倪妮的肩,眼裏有著淺淺的笑意,點頭說:“嗯,我們家妮怎會是欠債的人?是師傅一時糊塗,亂了思維。來,你細細同我說說你夢中的事情,讓我聽聽那個女子是怎樣的一個活法,讓我們家妮對她如此感興趣?”
倪妮心有餘悸的瞧他一眼,見到他的眼神清亮,倪妮才放下一半的心,笑著重新把夢裏發生的事情,一一仔細的訴說出來。雲錦聽得格外仔細,聽後他若有所思的沉呤許久,對倪妮說:“嗯,這般奇異的夢境,你可以同祖父祖母提起,也能對掌門師伯提起,他們見識深遠,對這事情不會有多的想法。但是別的人,你就休要向他們,哪怕就是你的師娘,你也不要對她說起這般的夢。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倪妮瞧著雲錦一臉慎重的樣子,點頭說:“我明白師傅,我隻同你親口說過。我不會同旁人說這夢境,如果不是我自個做夢見到,我聽別人說起這樣的事情,都會覺得夢裏發生的事情,太過於神奇古怪。”雲錦望著倪妮輕搖頭說:“你啊,該害怕擔心的事情,我沒見你有一絲的擔心。或者這事是師傅想太多,隻是做夢而已。”
雲錦中午過後,陪著倪妮和逸風姐弟去了雲頂,見過雲家祖父祖母後,他吩咐姐弟兩人去同各位長老們見禮。他留下來,對著一臉淺笑看他的父母,非常快速的把倪妮又做夢的事情,同兩位老人家細細的說一遍,還把倪妮唱的歌詞,特意加重語氣說出來。
雲長老夫婦久經風雨,兩人聽後都隻是微微一笑,兩人笑對著俊顏修眉,麵上隱有鬱色的兒子,雲長老很瞧不起兒子的樣子,說:“你太過擔心,這是妮要度的緣法。聽上去,隻是那女子與她有一份善緣,到了應該了結時,那女子便不會再出現在她的夢中。
妮,這些年來,我一直看著她,她是我看到唯一一個不會特別去深想事情的女子。初初相識她的人,一定會認為她就是一泓清澈見底的溪水,可以親近卻不可狎玩。認識她日久的人,反而會越來越喜歡她的性子,她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她的性情裏,有著讓人非常羨慕的快意處世法子,恩怨分明,不容人欺瞞。”
雲老夫人聽著深深點頭說:“嗯,要不她怎會入我們的心裏,難得有一個如此真性情的女子,可以伴隨我們那些日子。錦,你還當她年少,可是你想想她當年縱使年幼時,也是一個不讓人操心的孩子,贏得她一眾師兄師姐的愛護。她有她的路要走,你由著她往下麵走,難的時間,你伸一把手扶扶就是。”
雲錦聽父母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他一臉糾結的望著父母。他自是知道父母曆來性情清淡,他是他們的獨子,他們自小都是一種放牛吃草的作風,待他和他們門下的弟子沒有兩樣。雖說遇事時會教導他,卻從來不曾太過親近他。這些年,他瞧著父母待倪妮和逸風兩人,時時有些笑語,隔些時間沒有見到他們,也會尋問一二。現在聽父母的話,原來他們還是從未曾改變過。
雲老掌門人抬眼瞧見兒子的神色,想來也是年紀漸老,心軟和一些,便多口一句說:“她是近些日子,從來沒有休息好。身體抵抗力下降,才會令那女子再入她夢裏來。不如你讓她在雲頂住些日子,修養好身體,再下山去,暫時她不會再做這夢。
不過這樣有一個壞處,這女子是她的一個結,這個結,上次是她年紀小,那結不能隨意解開,怕傷極她身體的根本。現在我瞧她年紀漸大,已知些世事俗情,也到了解結時間。不如就由著她去,讓她這些日子,在你們身邊,把那個夢好好做完,順便把那女子留下的結打開。”
雲錦喘喘不安的說:“那這個夢她還要多久做完,這一夜夜不能安睡,時間長,她的身體一樣是受不了。”雲夫人神色有些不快起來,冷眼瞪著他說:“慈父敗女,你父親會害她嗎?你當日如果不是我們硬下心腸來待你,你如何有這般的修為。這個結遲早要解,這個結解開後,你把她再送上雲頂,我和你父親要給她冼一遍骨髓,以免她修為不行,身體又差。”
雲錦聽得神色大變起來,雲門有不傳於世的冼骨髓法子。這法子施行起來,不管是施法的人,還是受法的人,在過程當中,都是極端痛苦的一樁事情。雲錦自幼長在雲門,成年後好長居於此,他比一般人更加了解這些內在的秘密。他‘撲騰’一聲音,跪到雙親麵前,叫道:“爹,娘,這事情兒子萬萬不能答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