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駙馬蘇意忙於朝中事務,每天早出晚歸,公主殿下帶著奴才小騙子遊走於王公大臣的後花園,和夫人小姐玩牌九。可是沒過幾天,本來興頭正旺的公主竟然倦怠下來,對於賭牌之事不再熱衷,而是轉進廚房,揚言要為駙馬進補,在馬嬤嬤的指導下,一些大補小補的藥膳端進了駙馬的書房。補得蘇意每天鼻血直流,終於逮住機會找個明媚的日子帶著公主看戲去了,要是再呆在那書房之中,沒病也給月牙補出毛病來。
看戲好巧不巧的遇上了潘安柏夫婦。想是看到駙馬的麵色過分紅潤,“蘇兄,你怎麼了?”當潘安柏微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書卷味的手指探上蘇意的額頭,“蘇兄雙目充血,是不是病了?”這男色生香的場麵,看得讓人有點沸騰,月牙扶著蘇意的腰站著,“潘外史,好戲開始了,入座吧。”竟然當著她的麵,輕薄她的相公,膽子也太大了,月牙瞪了潘安柏一眼,沒想到這個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竟然有那麼禁忌的愛好,以後相公離他遠一點。
風儀別有意味的看了潘安柏一眼,“相公,你一向對什麼都不放在心上,未免對駙馬太過關切。”
“我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潘安柏淡淡的說了聲,便把目光投向戲台。
台上是一出最近在京城演的火熱的大戲,說唱的都是京城裏邊的名角,主角兒更是紅透半邊天。花木蘭替父從軍,屢立奇功,從軍12年後返鄉,因不願做魏王之妃,自殺。故事蕩氣回腸,扣人心弦,正演到精彩之處,花木蘭在戰場廝殺,神勇無比。月牙趴在蘇意的肩膀上,“意哥哥,那些男人怎麼那麼笨呢?花木蘭長得那麼美,他們都看不出她是女人?睡覺如廁呢?”
蘇意不由僵直了背,伸手指了指戲台之上,月牙也隨著他的手指看向台中,“公主,你看…戰場之上,每時每刻都有人犧牲,戰士們隻關心是否能夠在下一戰役中活下來,誰還有心顧及其他事情?至於睡覺如廁,可能這花木蘭十分聰慧吧,能思人所不及。”
蘇意淡定的眸光看著台上虎虎生威的花木蘭,誰又知道他心中其實隻有兩個字,“偶像”。特別是在花木蘭侃侃而談,“誰說女子不如兒郎。”那清涼的眼裏是無法讓人直視的光芒,這戲“勵誌”啊!
最後花木蘭自殺的時候,月牙哭得跟個淚人似的,蘇意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慰道,“欺君罔上,法理本不容,公主莫哭。”
月牙咬著唇抬起眼,眼裏全是朦朧的淚水,襯得那如霧的眼睛如同小鹿一般純潔,“但是她是英雄啊!英雄怎麼會死呢?”蘇意心中一暖,伸手抹去月牙眼角的淚水,然後放柔了聲,告訴她:“這隻是一場戲,我們回家吧。”
“不,本公主不讓她死,本宮要改戲!”月牙站起身來,水光瀲灩的眸子裏滿是同情之色,她同情那個女子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