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把酒壺放在桌上,搓著雙手嘿嘿笑道:“師父啊,你昨晚耍的那手禦劍術簡直太厲害,太帥了!”
鍾丹龍可不會跟自己的徒弟客氣,直接把酒壺裏的酒倒進茶杯裏,一口喝盡後,砸吧砸吧著嘴巴,道:“所以呢?”
小道士眨巴著眼睛,依舊嘿嘿笑著道:“所以啊,你是不是應該將他傳給你那英俊又帥氣,還孝敬你,並且是你唯一的一個徒弟,我啊?”
鍾丹龍果斷擺手拒絕,拈著小胡子,道:“不應該。”
小道士即刻聳拉著腦袋,道:“為什麼啊,你看我現在可是武林四新秀之首啊,多爭氣,多給你漲臉。”
鍾丹龍一隻腳踩在另一張凳子上,毫無一位武當真人該有的模樣,搖頭道:“不傳就是不傳,師父不傳武功給徒弟還需要理由嗎?”
小道士抓住鍾丹龍話中的漏洞,嘟囔著嘴巴道:“可這是禦劍術又不是武功。”
鍾丹龍沒想到小道士還敢頂嘴,吹胡子瞪眼睛道:“怎麼不是武功了?!你現在算是一個修道人了嗎?連修道人的門檻都還沒摸到呢!你現在就隻能算是一個武夫,不然你以為那個天機閣閣主不知道你是誰的徒弟?你以為你能排到武林四新秀之首是他一時疏忽幫你當成了武林人?你有多少斤兩人家清楚著呢。”
小道士低聲道:“可你好歹多教我幾招武學啊,就這麼三劍,以後你讓我怎麼闖蕩江湖啊。”
鍾丹龍喝了口酒,重重地敲了一下連杜愈明都舍不得敲的小道士額頭,道:“誰讓你闖蕩江湖了?我告訴你,隻要師父不在身邊,你休想出了這武當山的範圍!還有,誰說三劍不能闖蕩江湖了?你看跟你同是武林四新秀的那個叫徐無妄的小子,可不就是隻會一招起手劍橫劍擺渡嗎?人家這不還是斬了偽僧那沒良心的小子的人頭了?”
小道士不服氣道:“他不就是趁人之危嘛,要不是罪佛前輩當時被偽僧困住,那還輪得到他來動手。”
鍾丹龍罵道:“你管人家是怎麼做到的!人家就是做到,再說了,你有人家那麼俊俏嗎?你除了臉蛋白一點,嘴唇紅一點,你還有哪裏比得上人家的?你看看你,眉心那裏還有一顆紅痣。怎麼跟人家一個天下十大美男子探花比?”
小道士不耐煩地嚷道:“好啦好啦,不想把傳授武學給我,就不傳唄,有必要這麼詆毀我嗎?”被奚落到如此地步,還能不生氣,也算他臉皮厚。
鍾丹龍看了眼小道士,左手作劍指狀,隨意揮舞幾下,後邊牆上掛著的長劍竟自行出鞘,飛到小道士麵前懸浮著,鍾丹龍聲音柔和了些,道:“去把我傳授於你的三劍練熟了,哪天我滿意了,就教你如何禦劍,如何修道。”
小道士聞言連忙跳起來,握住長劍劍柄,手放在眉尖處笑道:“遵令!”隨後抱著長劍屁顛屁顛地跑到玉虛宮外的平台上練劍。
鍾丹龍交給他的三招劍招自然不凡,否則也不會力壓一身武學的徐則,成為武林四新秀之首。
……
公孫付三人很快就離開了京城,也正因為江青山忽然說要提前啟程,讓公孫付無緣去那聽聞由卻塵法師金身坐鎮的九凰塔看看。
就在秦雅頌埋怨江青山為何要提前啟程,害得她不能在京城多玩幾日,確切地說是,不能夠多花一些公孫付的錢的時候。公孫付腦中一個念頭突然閃過,猛然坐起,看著江青山,聲音少有的柔和道:“江老頭。”
江青山掏著耳朵轉過頭,道:“咋了?想小解?”
公孫付張了張嘴,卻還是將心裏的話咽在喉嚨裏,道:“沒什麼,我忘了要說什麼了。”
江青山瞥了一眼公孫付,也沒再說什麼,而是跟秦雅頌道:“我說,雅頌小娃子啊,你真打算一直跟著我們走下去?”
秦雅頌因為江青山突然起意的提前啟程,現在心裏還不舒服呢,沒好氣地答道:“誰要跟著你們一直走下去啊,我是說跟著徐無妄這家夥走江湖,可不包括你,你要是想走,我絕對不會攔你的?”
江青山將指甲縫裏的耳屎彈到拉車的老黑牛身上,沒有理會秦雅頌嫌棄的表情,笑道:“那如果老朽真的先走了,你可得替我照顧好徐小子啊,這小子武功雖然不怎麼樣,人還是不錯的,而且長得也不賴,你要是嫁給他,不會吃虧的。”
秦雅頌紅著一張小臉,佯怒道:“臭老頭,你胡說什麼,我是為了我表妹才跟過來的,你瞎想些什麼呢。”
江青山看著秦雅頌微紅的小臉放聲大笑,秦雅頌被江青山笑得更加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