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一輛牛車,三個人,在城內緩慢而行,絲毫沒有自己是在逃婚的覺悟。
秦雅頌看著江青山,低聲為公孫付道:“喂,徐無妄,你怎麼沒告訴我你還有同伴?”
徐無妄聳肩道:“你認為就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單憑一己之力,能成功逃婚?”
秦雅頌一臉深以為然道:“嗯,的確。”
徐無妄撇過臉嘟囔道:“用得著這麼一副滿臉讚同的樣子麼。”
秦雅頌扯了扯公孫付帽子上的劍帶,問道:“欸,徐無妄,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說。”公孫付絲毫沒有麵對一個美人時該有的風度。
秦雅頌剛想要開口,坐在前麵的江青山突然開口道:“你們兩個小娃子,坐穩了!”
“啊?”還未等兩人反應過來,牛車就突然平地飛起,越過城牆。秦雅頌身形晃動,驚呼一聲,撲倒在公孫付懷中。公孫付隻感覺到一個柔軟的軀體撲進自己懷裏,害得他險些也摔倒,幸好當初在衛涵的超負荷訓練下,如今的身體早就不是當初在南詔國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身體。
江青山轉過頭看到這一幕,拈著小胡子調侃道:“喲,徐小子,豔福不淺啊。”
秦雅頌這才反應過來兩人姿勢似乎太過曖昧,連忙鬆開緊緊抱住公孫付的雙手,紅著臉低頭看著腳尖。
公孫付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向秦雅頌,卻心頭沒來由的一震,月光下的秦雅頌,白嫩如脂的俏臉微紅,櫻桃小嘴微抿,特別是那一對會說話的桃花眸子,帶著說不清的含義,又似乎是深邃難測,讓公孫付心底浮上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公孫付意識到自己的眼睛似乎不是很禮貌,連忙幹咳兩聲,撇開臉去看城牆上有沒有衛兵巡邏過來,心裏卻怎麼也揮不去方才那幅畫麵。
就在兩人都極為尷尬的時候,江青山又高喝一聲:“小心咯!要落地了,老朽真氣還沒雄厚到能保證平穩落地的地步哦。”
說完那隻老黑牛的四足便重重踏在地麵上,木車也緊隨在其後落在地上,搖晃了兩下,所幸公孫付跟秦雅頌早已準備好了,否則怕是又要發生剛剛那種尷尬的場麵。
老水牛晃了兩下身子,應是甩掉身上的牛虱,這才在江青山的催促下緩緩挪動腳步。
暗處,數道黑影在三人遠走後,緩緩隱去。
……
在這家客來回客棧當了近十年店小二的盧寶怕是從未見過如此貌美傾城的女子,哪怕此地與那京城僅有數十裏的腳程,常有京城世家女出行經過,可他也沒見過哪位貴家千金的美貌上能勝過眼前這個女子。
店掌櫃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盧寶身後,抬手拍了一掌盧寶的腦瓜子,罵道:“你個臭小子不去幹活接待客人待這偷看人家姑娘,你找死不成?”
盧寶忙搭上汗巾,連連哈腰離去。
店掌櫃靠在盧寶方才站的地方看向不遠處公孫付三人所坐的桌子,嘖嘖道:“這姑娘真是那說書先生說的什麼?美豔不可方物?”與盧寶的差別在於,店掌櫃的視線更多的停留在秦雅頌那頗有規模的胸脯以及坐下時被擠壓出一個美妙形狀的豐臀,而非秦雅頌那可傾人城傾人國的臉蛋上。這就是有婦之夫跟青年小夥的差別吧。
似乎是察覺到店掌櫃的視線,秦雅頌不由蹙起了眉頭。
公孫付無意間看到秦雅頌的表情,再瞥到店掌櫃,心下了然朝店掌櫃招了招手。店掌櫃見狀,忙屁顛跑來,滿臉堆笑道:“客官可有吩咐。”
公孫付端詳了店掌櫃良久,看得店掌櫃就快要以為眼前這位俊美不差那名白衣女子的公子哥是那有龍陽癖好的人的時候,公孫付開口道:“我說掌櫃的,我是不是長得很像朝廷欽犯?還是說我們這桌的飯菜有問題?”
“啊?”店掌櫃滿臉不解,但是笑臉依舊掛在臉上,顯然是常年待客養成的習慣,問道:“公子何出此言?”
公孫付給自己倒了杯酒,故作一臉驚訝道:“哎呀,掌櫃的你還問我?你一直看著我們這裏難道還有其他的原因?”
店掌櫃意識到公孫付是在暗諷他偷窺秦雅頌的行為,連忙哈腰抱歉道:“公子莫氣,公子莫氣,小的其實是看公子氣宇軒昂,將來想必是一位名動江湖的大俠。這不想著時刻看著公子什麼時候有吩咐,也好第一時間為公子服務。若是公子不喜,那小的這就回去乖乖算賬,順便讓掌勺的給您做一碟本店招牌菜回鍋肉款待三位?不要錢,算在小的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