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當是什麼人,居然是家主大駕光臨。怎麼,你現在還有時間來找我?”剛從房間裏出來,童夜臻下樓便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宮苑汐和童夜婉。兩個人麵前擺著的茶水已經沒了熱氣,顯然已經僵持了許久。而看到自己出來,宮苑汐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童夜婉卻還是老樣子,一看到自己便雙眼放光。
嘴上說著諷刺宮苑汐的話,童夜臻揉了揉長發坐到沙發上,挑眉看著對方。自從宮洛依被救走之後,自己回到家裏的第二天就被變相的囚禁在這個別墅裏。宮苑汐收回了自己所有在宮家的實權,也把她的實驗室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各種跡象表明,這位家主因為那所謂的什麼愛情拋棄了有用的自己,反而去栽培其他人。想到這裏,童夜臻的眼神變得陰冷無比,可臉上的笑卻越來越濃。如果宮苑汐不這麼做,自己反而會更看不起她。
“夜臨市很快就要變天了,你繼續留在這裏也並不合適。我已經叫人買了明早的機票,送你去外國。”宮苑汐說話的聲音很平淡,讓人看不出她的喜怒。可誰都知道,這樣的安排根本不是出於好意,而是擺明了要把童夜臻在夜臨市的一些根基完全拔除掉。
果然,在聽過宮苑汐的安排之後,童夜臻的笑容逐漸擴大,最後變為嘲諷。“宮苑汐,你這麼做未免太刻意了些。我們認識十多年,沒必要為了一隻精靈鬧翻吧?如果你不喜歡我碰她,我以後不打她的心思就是。沒有我幫你研究,你以後該怎麼對付那些不聽話的小家夥?”
童夜臻說著,還在爭取回轉的餘地。聽了她的話,宮苑汐忽然起身,拿起桌上的茶水潑在她臉上。雖然不是很燙,但被水潑的滋味,終究是不好受的。身體被人抓起來,童夜臻看著宮苑汐猩紅的雙眸,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般失態憤怒的樣子。
在以前,不論宮苑汐多生氣,她都不會把喜怒表現在外麵,潑別人茶水這種事更不是優雅的她會做的事。然而,此刻她卻像個失去珍貴之物的孩子一樣,完全忘了如何控製她的喜怒。
“童夜臻,我要你記住,我現在做的一切,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容忍。你私自抓走宮洛依,對她做了那種事,你知道嗎?我看到她的時候,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好讓你也承受一下宮洛依承受過的痛苦。可我忍住了,而我知道這份隱忍卻是對宮洛依的殘忍。”
“她醒來之後沒有要求我對你怎樣,而是告訴我,她不會把你怎樣,而她做的這些都是為了我!現在我把你送去外國已經是對你來說最好的結果,我沒辦法再麵對你,如果你夠聰明,就老老實實的滾蛋,否則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忍不住把你殺了。”
宮苑汐用了生平以來最大的聲音,訴說著她對童夜臻的恨意。聽了這番話,後者有些呆愣的坐在沙發上,直到宮苑汐離開都不曾回神。現在的她真是一無所有了,沒了家,沒了實驗室,沒了宮苑汐的扶持。甚至還要一個人去到外國某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度過餘生。想到這裏,童夜臻放聲笑著,直到嗓子幹啞也沒有停下來。這時,童夜婉把手探過來,捂住她的嘴巴,將她抱住。
“姐。”童夜婉的眸間帶著朦朧的霧氣,她安靜的凝視著童夜臻,很清楚在這一刻,童夜臻失去了什麼。然而,這人隻是笑著,不鬧不罵,更沒有其他表現,反而老老實實的去收拾東西準備明天離開。童夜婉不想看到這樣的童夜臻,此刻的她就像個沒了感情的機器,全身都充滿了頹廢與疏離。
“怎麼?你有事?”見童夜婉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童夜臻回頭問道。
“姐,我會陪你去外國。”童夜婉說著,走過去抱住童夜臻,她怎麼舍得讓姐姐一個人去異國他鄉,就算是為了自己的私信,她都不允許發生這種事。
“嗬,陪我去外國?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陪我去?童夜婉,你不過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而已,我沒必要起外國快活還帶著你這種拖油瓶。你識趣的話就離我遠點,否則被害死也是你自己的事!”童夜臻說完,推開童夜婉,後者站立不穩,踉蹌著摔倒在地上,把童夜臻的行李箱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