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薩代爾來了位護羊天使(1 / 2)

蒙薩代爾是德比郡最著名的山穀之一,這裏開了一家叫作“山豬口哨”的小酒館,附近的人都喜歡到酒館談天說地,消磨時間。店主喬·格雷托萊克斯是約克郡人,他理想的職業是當個拓荒者,然而為了生計,他不得不成為酒店老板。但怪念頭時不時地會來侵襲他聰明的頭腦,特別是有關偷獵的事。

巫力的新家就在這家酒館的上方,他的新主人多利在這裏種了一小塊地,在沼澤地養了一群羊。巫力的職責就是起早貪黑地看管這群羊,不能讓它們有半點閃失。而結果也正是這樣。盡管周邊的人家都在抱怨鷹和狐狸太猖獗,每年會損失大量的牲畜,而在巫力的守護下,多利沒有一點兒損失。雖然巫力這隻小黃狗在盡忠上做得十分完好,但與其他狗相比,性格上就明顯不一樣了。它不但傲慢、冷漠,還時常顯得心事重重,附近的人都不敢惹它,稍有不慎就會招來它的齜牙咧嘴。

在約克郡的穀地,到處是岩石洞穴、懸崖峭壁,想騎馬獵狐的人對這樣的山路特別苦惱;再加上這裏的岩石縫穴到處都是可供狐狸藏身的地方,因而說這裏沒有狐狸泛濫真是件稀奇事,但事實是這裏確實沒有。但是到一八八一年以後,人們發現一隻相當狡猾的紅毛老狐狸出現在這裏,就像一隻鑽進了奶酪世界的老鼠,嘲笑所有獵狐者和他們的狗。

有幾次這隻老狐狸倒是被一群匹克犬追趕得幾乎走投無路,但經過魔鬼洞時,它又把大夥甩掉了。誰也摸不清這裏的岩石裂縫會延伸到什麼地方,所以隻要躥進去的動物多數可以順利逃生。又有一次,據說一隻大灰狗差一點兒就追上這隻老狐狸了,可不知道它施了什麼法術,竟然讓大灰狗瘋掉了。從那以後,人們就認為這隻老狐狸有鬼神的支持,沒人敢輕易動捉拿它的心了。

這樣一來,它強取豪奪更加肆意了,偷襲更是它常幹的勾當。不久以後,它就成了這一帶嗜血成性的怪獸。最先遭難的是迪格比家,一個晚上就損失了十隻羊羔。第二天,卡羅爾家又失去了七隻羊。幾天以後,牧師家的鴨塘宣告空空如也。從這以後,這一地區日夜不得安寧,雞、鴨、牛、羊每天被殺害的數目都得以群計算。所有這一切,人人都歸咎於住在魔鬼洞裏的那隻老狐狸。人們還傳說它的體型非常大,爪印有多麼奇特,但誰也沒有真正地見過那隻狐狸。就是這一帶最有經驗的獵人,也說不準它的模樣。後來,還有人說,在追捕它的時候,有個獵人的兩隻最忠誠的狗桑德和貝爾,極不願意嗅它的氣味,連追蹤爪印也不肯。

老狐狸的瘋狂名聲讓附近的獵人不敢來這一帶狩獵。在蒙薩代爾,以喬為首的打獵者,訂好協議:隻要一下雪,就聯合全鎮的人,就算是違反狩獵的全部規定,也要把那隻老狐狸抓出來。但是天公不作美,雪一直沒下,那隻紅毛老狐狸仍悠然自在地活在蒙薩代爾。它凶狠毒辣,破壞家畜圈毫不眨眼;它詭計多端,絕不會在連續兩個晚上光顧同一家農舍,也不會在作案現場享用獵物,更不會留下暴露蹤跡的爪印。要是人們順著它嘴裏獵物滴下的血跡尋找,通常到了草地或者公路上就再也找不到了。

我好像曾在斯泰德家的羊圈附近見過它一回。那是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閃電雷鳴,我從貝克韋爾往蒙薩代爾走來,突然一幅令人驚愕的畫麵閃現在我眼前。離我二十米的地方,一隻碩大無比的狐狸蹲在路邊,惡狠狠地盯著我,不懷好意地咂著嘴。隻是當時風雨擋住了我的視線,我以為是我眼花看錯了,事情很快也就過去。但第二早上,我就聽到那個羊圈的主人哭天叫地地向人訴說昨晚慘死了二十三隻羊羔。這讓我不得不相信所有的劣行都是那隻老狐狸幹的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