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 第二十章 鄭佳楠的調查(1 / 3)

福康堂內。

“師姐,這麼著急喚我來何事?”鄭佳楠風塵仆仆的樣子進了門。

“過來看。”那青年女子懶懶的用手往筆記本電腦上一指。

鄭佳楠湊上前一看,一副柱狀圖顯現眼前。

“師姐,這是何意?”

“我們看這個月份的數據,環比上升了百分之四,同比上升了百分之六。”

“這是為何?”

“這個數據很不正常,說明有人因素在裏麵。”

“那又是說明了什麼問題?”

“根據這些小姐最近一段時間內的失蹤率來講,有人正在大規模的殺害她們。”

“那就是有人刻意為之了!”

“所以,你去調查下,到底是誰在殺害她們。”

“謹遵旨意!”

喧鬧的街市在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下蜿蜒起伏,熙熙攘攘的人流前堵後擁的在其中緩慢移動,鄭佳楠穿梭在人群之中,像一朵安靜美麗的小花,沒有欲望,沒有聲音,想擁抱那太陽。

跟隨人流穿過繁華地段的交彙處的一條小巷之中,小巷卻是異常繁華。三街六市,稠人廣眾。吃飯的,租碟的,煮冬果梨的,炒粉的,喧騰著城市特有的活力。

走至一個不起眼的理發店門前,其時,從中走出兩個妙齡女子,流淌著噴灑的香氣,雲鬢花顏金步搖和鄭佳楠擦肩而過。

進了理發店。一個麵容清秀,目光中包含無限深意的老板娘轉過了臉。

鄭佳楠對著她亮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玉佩。

店主還是紋絲不動,沒有表情。

“最近的小姐部落中似乎出了大事,你知道什麼嘛?”鄭佳楠開了口。

店主依舊沒有吭聲,轉身收拾起一個提包,待收拾完畢,回轉對鄭佳楠說。

“我正要去夜場替小姐們盤頭,你和我一起去吧。”

兩人走出小店,來到一座雙塔建築物之下,從員工通道走進了電梯,一路來到了一家夜場。

其間,燈火輝煌,人聲嘈雜,員工們穿梭往來,做著營業前的準備工作。

兩人輾轉來到了小姐房,其間,蜂飛蝶舞,妖妖嬈嬈。

偌大的小姐房裏坐著不同組的很多小姐,有些是黑色連衣裙,有些是豹紋短褲。照鏡子上妝的,談論新買的鞋子的,扯家常的,嘰嘰喳喳,人歡馬嘶,好不熱鬧。

鄭佳楠乘著店主給幾位小姐盤頭的當口,和眾人攀談起來。

“最近有沒有姐妹沒來上班?”鄭佳楠問。

“沒來上班的,有啊!那個誰誰誰,跟上前幾天的一個老板走了。”

“就是,那個誰誰誰,也跟上一個老板走了,估計再不會來上班了。”

眾人氣嘴八舌說了半天,無非是這個姐妹跟款哥走了,那個姐妹跟款爺走了。獨留沒人包養的自己在這裏空悲切。

“走了以後有沒有再聯係啊,不會跟著老板到了外地吧?人生地不熟的,會有被騙的可能。”鄭佳楠關切的問。

“我們這個場子,因為消費很高,來的客人一般都還不錯,沒聽過有人被騙的,就算被騙了,我們這些姐妹團很快就會知道,目前沒有聽說有人被騙,也沒人無故失蹤。”

眾姐妹團一致明確。

鄭佳楠一圈問下來,沒有什麼線索,小姐們也要發台了,先行告辭了。

夜月花朝,燈火闌珊。

鄭佳楠看著眼前的化妝師大姐,正在給一群身穿白色浴袍的各色女子描眉畫眼,潔白緊致的浴袍勾勒出這些女子玲瓏豐滿的曲線。

“沒有失蹤的姐妹,我們洗浴中心的姐妹從來不和客人出去的。”一個大姐頭樣子的女子回答了鄭佳楠的問題。

“為什麼?”

“幹這個細分行業,不是為了最終釣上款哥,而是趁年輕,多賺錢,賺夠錢就收手。”大姐頭很滿意化妝師給自己上的妝。

“我不太明白,釣上款哥似乎前途更光明一些吧。”鄭佳楠不解。

大姐頭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望向鄭佳楠。

“款哥可以同時養很多金絲雀,誰又能保證自己不會被騰籠換鳥呢?”

鄭佳楠不知道該如何接這個話。

“雖然姐妹們是幹這個的,在文憑上,學曆上不如你,但別忘了,智力上每個人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奔著錢去,有資源就要好好利用。”大姐頭點燃了一根香煙,挑釁的看著鄭佳楠。

“我沒有這個意思,眾生皆平等,萬物終有靈。”

大姐頭躲在煙霧繚繞之中,沉默的看著鄭佳楠,目光中的狡黠,算計和防備慢慢升華出虔誠的光輝。

“知道了,要是有什麼線索,我一定通知你。”大姐頭掐滅了香煙,對著鄭佳楠真誠的一笑。

柳戶花門,鶯巢燕壘。

“我來幫你端吧。”鄭佳楠對著一個送麻辣燙外賣的大姐說。

“不敢,我們這些香客,怎敢讓師父勞作呢。”

大姐護住了手裏提著的一大堆飯盒,避開了鄭佳楠,快步走在了前麵。

在兩人行走的街道上,粉色的燈光交彙編織出楚館秦樓的虛影幻像,端坐在一排小粉房裏的當齡女子,衣著暴露,倚姣作媚,在這柳戶花門的街道上,等待著生理壓抑的釋放。

大姐似乎被外賣的飯盒壓得身形矮小粗壯,寬大的臀部和粗壯的腰身等量齊寬,滿身的汗水浸透粗衣爛衫,喧囂的風吹過,花白的頭發在粉色燈光映照下,顯得蒼老,土氣和疲憊。

在這一刻,鄭佳楠深刻的感受到了人生的艱辛。

幾個小姐目光空洞的看著21寸彩電中不知名的電視劇,不時低頭呼嚕嚕的吃著麻辣燙。

“我們這邊也一樣,不會跟客人出去,也沒聽說有人失蹤。”幾個小姐回答著鄭佳楠。

“你們為什麼也不出去呢?”

“我們這裏一天形形色色的客人這麼多,誰知道那個是好鳥那個是啞炮。”幾個小姐爭先恐後的回答著。

“我還是想問,你們為什麼不去個大些的夜場,哪裏接觸的客戶層麵很高,機會會更好吧?”鄭佳楠不恥下問。

幾個小姐吃吃的笑道“其實都是一樣的,最後的目的不都是一樣麼,這裏來的男人都是123買單的,時間少,翻台率高,一晚上來幾個都是賺的。”

“就是,就是,大夜場有什麼意思呢,每天喝的跟個258萬一樣,還要被人管教,太不自由。”

“會不會是因為,你們都特別喜歡做。。。。這種事,所以一直做這個?”鄭佳楠小心翼翼的發問。

幾個小姐笑的花枝亂顫。

“怎麼可能喜歡呢,每天那些男人,多的是喝醉酒過來,臭氣熏天,一個鍾都出不來。”

“高矮胖瘦,老少邊窮什麼人都有,就是沒個帥哥。”

“就是就是,每天見那麼多身體,大肚子,粗腿毛,切了闌尾的刀口,油光的頭發,割了皮的那東西,有時候感覺自己在看屠宰場裏的被褪了毛的牲口呢!”

鄭佳楠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

“小美女,我們看你清純潔淨,氣質脫俗,你怎麼跑來摻乎這麼一檔子事呢?”幾個小姐好奇的發問。

“風中沒有不敗的容顏。”鄭佳楠輕歎。

福康堂內。

“所以,到目前都沒有什麼發現?”青年女子問。

“是,能查的地方已經全部排查,沒有什麼線索。”鄭佳楠回答。

“你還有一個地方沒查。”

“請師姐明示。”

“獨具蘭州特色的摸吧!”

巨大的霓虹燈招牌下,轟鳴的音樂聲中,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影潼潼。隨著鄭佳楠的出現,引發了醉眼迷蒙的在座之人驚鴻側目。

眾醉客不可置信,在10塊錢三首歌的摸吧裏,為什麼會有這種散發著另一個世界光芒的存在出現。

鄭佳楠知道自己突兀了,不過查來查去,就剩這裏沒查到了。

奈何,摸吧沒有香客團的眼線。

已經有幾桌的醉漢站了起來,扭曲的笑容在光影喧囂中升騰為鹹濕的影子。

就在此刻,一個麵容清秀,目光神秘的少女過來挽住了鄭佳楠的胳膊,帶著她走出了這塊是非之地。

路燈映照下的停車場空曠地上。

“你不屬於這裏,快回去吧。”少女發言。

借著燈光,鄭佳楠看見她穿著吊帶短裙,兩條不同花色的絲襪勾勒出雪白纖細的大腿線條。

“有事要查。”鄭佳楠沒有移動腳步。

少女的目光中洞幽燭遠。

“是查小姐被殺的事吧?”

鄭佳楠點點頭。

“我也正在調查此事。”少女如是說。

“您是?”

“好心人”

兩人又聊了幾句,少女說她目前對此事調查進展已經有了重大發現,要帶鄭佳楠去見一個警察。

鄭佳楠應允。

少女轉身帶路,回頭一笑“對了,我叫龍蘿拉。”

一輛黑色桑坦納轎車停在了等候在街角的二人身邊。

一個高大健壯青年男子下了車,一身便裝。

通過龍蘿拉介紹,鄭佳楠知道這個便衣警察叫利維坦。

三人同時彙總了下各自的調查結果。

果然在利維坦和龍蘿拉這條線上有重大進展。

死人的案件每天都有發生。

上報立案的都是有苦主在後麵申訴。

小姐這個行當,人員構成及其複雜,流動性極為頻繁。

同時,絕大多數人給家庭親屬編造的都是不真實的信息。

剩下的極少數根本就沒有家庭親屬。

失蹤了無人報案,報案了信息對不上。

調查難度異常複雜。

尤其底層是小姐,似乎世界上從來沒有存在過這樣一個群體。

總是會從一些垃圾場的碎屍,大山裏山洞中的拋屍,湖塘中的沉屍中。

微弱的向世人提醒的確存在這樣一個群體。

這個群體中的個體,的確活過這麼相對短暫的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