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 第十章 東樓記二零零零五號檔(1 / 3)

“張主任,這一季終於又見到你了。”李泉熱情的給張巍打著招呼。

“還真是巧,我剛參加完這舊區改造的工作會議。”張巍伸出手和李泉握了握。

“就是,舊區改造這個工作涉及到大量的人口遷徙,房屋拆遷,治安梳理重大事項,安全工作一定要重注,你沒安排吧,我請你吃個飯。”

“你再不客氣,馬中華手抓就在前麵。”

李泉和張巍兩人說著聊著,在逼仄的舊城區小巷中走著,整個小區街道上雜物縱橫,人影稀疏,破敗不堪,破磚殘瓦映照出搬遷之前的混亂荒廢。

兩人走著走著,張巍的目光停留在迎麵走來的一個中年男子身上,一直跟隨著那個男子進入一座古舊的小樓,門牌號上寫著舊大路36號。

“咋了?是那一個通緝犯麼?”李泉問。

“不是,就是這個男人身上有股怪味。”張巍皺了皺眉頭。

“啥?”

“一股生羊肉的味道。”

“你這麼一說,這股味道我明白的,就是死人的味道。”

“明天我會布置人手來查一下這個人。”李泉掏出筆記記錄了一下。

張巍點了點頭。

兩人快步走入了馬中華手抓館。

兩位老刑警吃著羊肉喝著黃酒,暢談人生,不知不覺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明天工作還很繁重,二人離開飯店。

兩人出了馬中華館大門,矗立門下,對麵馬上要拆遷的舊大路小區清冷孤寂,沉默不語的壓了過來,和燈火通明,人流不息的生氣形成了鮮明差別。

兩人正準備分手,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一接都是警報,說舊大路剛有人報警說有人正在實施謀殺犯罪。隨即把報案錄音轉了過來。

兩人仔細一聽,報警的聲音是個蒼老的男音,像斷了線風箏似的飄飄忽忽語調,機械的訴說舊大路36號正在發生謀殺案。

兩人對視一眼,在秋風瑟瑟之下,全身的神經瞬間繃得老緊。

急速向案發現場跑去吧。

急促的腳步在夜空中不斷回蕩。

到達現場時,已經有四個片區民警同時到達。確定了各自職位後。

張巍開始布置。

眾人推開虛掩的36號大門,逼仄的院落黑暗陰冷,手電發出的光粒子費勁的滾動著,照明著不大的區域。

和醬缸,灶台,蜂窩煤交織在一起的腥臭味直入耳鼻,指明氣味的源頭來自磚瓦房中。

一眾人推開磚瓦房的大門,越發腥臭的味道熏的人無處遁形。

眾人沉默了幾秒,稍微適應下了氣味,正準備繼續搜索。

聽見院落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

踢踢踏踏跑出房間,注視著院落中的動靜。

隻見院牆的一側刷啦啦衝出數道人影。

“不許動!”張巍斷喝一聲。

眾人影站定了腳步。

手電光轉移至人影麵部。

看見領頭的是羅驍羿。

“你們跑到這幹啥?”張巍一眼掃視過去,隊伍中有男有女。

“哦,張警官,你好,我們今晚到蘭州市著名凶宅舊大路37號探險來了!”羅驍羿介紹情況。

“啥東西?”

“你們不知道麼?,這個院子的旁邊37號呀,是蘭州市著名的凶宅,我們剛剛進去探險,不想37號的大門被人鎖住了,死活出不來”羅驍羿說話的當口,陰風陣陣。

“你們從旁邊的院落翻過來的?”

“不是,我們剛被困到房子裏,就看見一個老漢,讓我們從院牆上一個小門跑了過來!”

手電筒掃過,連接兩個院牆的小門顯露出來。

“你們先在院子裏等著,我們正在執行任務,一個都不許走!”張巍虎著個臉。示意眾警進屋搜索。

張巍走了兩步,總感覺那裏不對勁。

下意識的照向了自己的腳步,看見自己皮鞋已經濕透。

再仔細一看,交織著暗紅血液的皮鞋滴淅淅了一路的血痕。

再看眾警,都如此。

眾警也發現了變化,臉色蒼白,身形一直。

衝進了房內,三兩下摸到了燈繩,用力一拉,頓時房間大亮。

眼前的景象讓眾人半響沒回過神。

眾人漫步血泊中,漫過腳麵的鮮血黑紅粘稠。

眼前空曠的石磚地上,一具人體骨骸被分屍的七零八亂。

頭顱被放置在一個小板凳上,一張麵容蒼老的臉上,哀怨的眼神死不瞑目。

大隊人馬隨後趕來,一撥人忙著料理老漢的屍首。

一撥人給羅驍羿的聖天堂勘靈社探險隊錄口供。

一晚上忙乎的人歡馬嘶。

確定了兩件事。

被害的老漢正是36號的屋主。

患有癌症。

唯一的親屬有個兒子。

調閱的照片顯示,他就是張巍口中“有生羊肉味道”的那個大叔。

第二件事,通過現場勘定的腳印,指紋,及相關細節。

證明羅驍羿眾隻在37號活動,所以他們都各自散去。

張巍一早上班,就對被害老漢的兒子下了追捕令。

父患絕症,兒子殺父的邏輯推演在公安係統正常合理。

忙完這一攤子,張巍趕到了聖天堂中學。

在教導主任的帶領下,來到了高二四班門口。

“張警官你始終還是抓的這麼緊。”羅驍羿從教室裏出來。

“昨天晚上你錄口供辛苦了,我來慰問你一下。”

“好是好,不過看你空手而來,應該是口頭慰問吧!”

張巍拍了拍羅驍羿的肩膀“加油,小夥子。”

兩人走到了學校的會客廳落了座

“說說你那個舊大路37號的凶宅傳說。”

張巍注視著會客廳裏的模型展示台,聽羅驍羿娓娓道來。

“舊大路那邊的數十個街道都是蘇聯時代的建築。其中的37號在五十年代這批房子剛蓋好的時候就出了個大事。

1956年的舊大路周邊很多還是農田和一些沿街麵的農宅以及一些工廠的倉庫,那個時候屬於人煙稀少,晚上基本很少有人活動。

一天晚上半夜了,舊大路一個工廠的保衛科的幾個人來到了轄區派出所,說前麵接到了一個報案電話,說有人正被被謀殺。”

“又是這種電話,是什麼聲音?”張巍打斷發問。

“是個很奇怪的電話,電話裏麵開始是喘息聲,然後有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說自己殺了人,是來投案自首的,那個聲音非常奇怪,而且電話裏麵雜聲很大。你想想看,那個年代私人電話很少,一般都是廠裏麵或者公用電話,但是公用電話這個時間段基本也沒地方去打。

當時保衛人員就問電話裏麵那個人在哪裏,他說就在公安局隔三條街的一個舊大路住宅區37號。當值民警感到情況很嚴重,就馬上報告了值班的局長,於是局裏麵能馬上調動來幾個值班民警。

民警們披星戴月的就出發了。

來到那個住宅區,此時黑漆漆一片也聽不到什麼聲音,眾人打著手電筒找到37號,隻見是座本地房子還是磚牆的。推開外麵的木板門有一個小院子。

剛進院子,就看到一個個小旋風卷起地上的落葉,氣氛十分古怪,眾人大聲問屋子喊話。

但是沒有人回答,屋子裏麵也沒有亮燈。推門發現木門被從裏麵頂住了。這個時候居委會也來人了。給眾警彙報情況。

屋子的主人是上海來的男知青叫靈寶大,家裏四口人,靈寶大和老婆,兩個小孩一男一女。沒有更多信息。

眾警說要找東西來頂開門。又說不如敲玻璃窗進去。於是他們敲開玻璃窗,前前後後都進了房間,當時都帶著手電,但是剛跳進房屋的時候沒有打開。

進去以後發現站的腳下濕漉漉的,房間裏麵都是血腥味,又有人落地的時候沒有站穩,滑倒在地上,眾警覺得地上不對勁,於是站起來打開手電對照一看自己別人身上全是鮮血,慌亂下摸索到電燈開關,打開燈後眾警頓時驚呆了。

這是間客堂間大概四個平方大小,隻有張飯桌和一部童車,隻見地上都是暗紅色的液體,已經沒到腳裸。眾警知道這是人血。就是想不通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血。

從裏麵把木門打開後,一撥警察回去打電話繼續向市刑偵總隊報告,留下幾個警察勘察現場。這棟兩層樓的建築他們上上下下找了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地上的人血到底是誰的,主人又去哪裏了。完全沒有線索。

後來據法醫說房間裏的血起碼是六個人的。

但是這家卻隻有四個人,鄰居說這家人幾個月前女的就帶兩個小孩回娘家了,男主人也好幾天不見了。那麼半夜報案的那個人又是誰?

後經追尋,靈寶大的老婆小孩所謂娘家根本不存在,三人被定義為失蹤。

男主人靈寶大的追尋線索也一直沒有進展。

重重疑惑下,公安係統的論調,把失蹤四口人的案件定義為滅門案,凶手在逃。讓當時的舊大路37號置身凶宅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