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內的到達航班出口處,一個優雅的青年女子提著大包小包走了出來,早有一個三十歲的青年上前接過行李,同時開口問“怎麼晚點了這麼長時間。”
青年女子開口“不知道著,怪就怪我們飛機上沒坐個領導,全部給別的飛機讓路了,航空管製了三個多小時呢。”
“餓了吧,這都馬上十二點了,我給你買了玉米還有釀皮子,你先吃上些,我們再回。”二人邊聊邊走到了機場外的停車場,坐上了一輛桑坦納轎車,女子一口玉米一口釀皮子吃了起來,青年男子又忙不迭的遞上保溫杯,裏麵是溫熱的碧螺春茶。
青年女子呼啦啦的填飽了肚子,打了個哈欠“趕緊回吧,好累!”
青年男子點點頭,發動了汽車,駛出了機場的停車場,上了機場高速公路,消失在黑暗中。
一路上,兩人家長裏短的聊著天,氣色稍緩的女子望向窗外無盡的黑暗,一臉憧憬的開了口“我爸媽催我了,說今年的日子沒有幾天了,你怎麼說?”
青年男子透過後視鏡,一臉真誠的看著坐在後排的女子“我這鋪的蓋的全部都準備好了,就等您點頭啦,你說我們床單被套全弄成紫色的好不。”
青年女子壓下了笑容,撅起嘴來“討厭死了,什麼事都往床上想,說說擺酒席的正事!”
青年男子滿臉堆笑,剛要說話,突然,前車燈處一道棕色的人影閃過,青年急忙踩刹車,把方向盤打滿了九十度,車身劇烈的搖晃了起來,後排的青年女子一下子撞到了前排座位靠背上,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青年女子醒了過來,伴隨著劇烈的頭痛,青年女子在漆黑一片的車廂內,通過射進的月光,發現駕駛室的大門大開著,自己的未婚夫不見了蹤影。趕緊開了車門從中鑽出來到車前,隻見汽車已經衝出了機場高速公路防護欄,來到了一片樹林之中,車頭已經嚴重變形,車後留下一路衝撞的狼藉,前車燈被撞壞了一個,另外一個斷斷續續的發出微弱的光芒,一輪圓月下的樹林冷冷清清,周圍是怪鳥的鳴叫和昆蟲的發出的點點光點組成的孤獨景象。
青年女子自動屏蔽了這些聲音,在她腦海中已經編製出一幅極度恐怖的畫麵,她活在這種恐怖中,全身不斷的冒冷汗,濕透了全身。但有一種聲音,她是屏蔽不了的,一陣腳步聲在身後響起,青年女子急忙轉頭,多希望看到的是自己未婚夫那張溫和的臉龐,卻隻看到一對凶狠的目光,這對凶狠的目光來自一個身材壯碩的大個子男子臉上,再配上他一臉猙獰的表情和濃密的胡須,即便不管他手中拿的結實的繩索和一把劈柴斧,青年女子也知道自己該趕緊逃跑了。
長長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樹林,黑暗中的烏鴉睜開了血紅的雙眼,發出幸災樂禍的“咕咕”聲。
又到期中考試時,聖天堂高中的老舞蹈廳門庭若市,人頭攢動,進進出出的勘靈社的成員比上一年又增加了不少,眾人神色興奮的互相打著招呼。
“你怎麼來了?”張健強問陳斐。
“我。。。不是那個啥,張馨怡要我來你們社當觀察員麼。”陳斐回答。
“這我都知道啊,問題是喬娟怎麼也來了?”張健強壓低聲音說。
“這個,就是那個啥,她因為和張馨怡共患難過,產生了依賴,所以唯她馬首是瞻吧!”陳斐回答。
“有這麼簡單麼?”張健強狐疑的看著陳斐。
“麼你啥意思?”陳斐問。
張健強捕捉到了喬娟悄悄斜過來瞥著陳斐的目光,“沒什麼意思,看透不能說透!”
隨著成蓓的出現,喧囂的舞蹈廳立即沉寂下來,眾人迅速歸位坐好,等待著成蓓的指示。
帶領著大家喊完口號後,成蓓宣布今年的考前放鬆鬼故事之夜開始。
第一個故事:剛進入某高校的一個青年老師,帶著自己的妻子租住在學校周圍的一片農村出租房裏,這可是非常古老的的農村四合院,現代化的設施很少,生活用水需要從天井中的井裏麵打取。
到了冬天,這天早上時間已然六點,青年男老師準備起床備課了,在一片漆黑的屋子中起了床,裹上厚厚的棉衣褲,拿起鐵壺推門走了出去,漫天的冰冷鋪麵而來,瞬間凍紅了青年教師的臉龐和手腳。
青年老師走到院子中的井邊,放下了臉盆,揀起了地上的橡膠桶,扔入了井中,一股清脆的入水聲傳來,青年教師感到橡膠桶不斷的向井中沉下去,估摸著水盛的差不多了,開始往上拉繩子,桶子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拉住了,一用力,桶子被拉了上來,一看裏麵是空的,沒打到水,睡的還迷迷糊糊的青年教師沒有多想,又把桶子扔了下去。
這下沒有傳來清脆的入水聲,桶子像摔進了一堆棉花中,發出匡匡的碰撞聲,這大清早倒黴催的,青年教師不耐煩起來,拉起了桶子,用力的向下摔去,還是匡匡響個不聽,像是摔打在什麼東西上一樣。
青年教師走到窗邊,拍了怕窗戶,對著裏麵的老婆說“把床頭的手電筒給我遞出來。”
老婆開了窗戶,伸出胳膊把手電筒遞了出來。青年教師開了手電筒,向著井下照去,依稀看到井中有個人影在翻滾,仔細一照,一照慘白的麵孔從漂浮在水麵上的烏黑頭發中翻轉過來,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的看著自己,卻正是自己老婆的麵容。
青年男子的慘叫吵醒了院子裏的所有住戶,眾人紛紛披著棉大衣湧了出來,看到青年教師癱坐在地上,用手指著井中,隻是一句話再也說不來。
事後,無論怎樣追問,青年教師翻來覆去的一直說著一句話“手,給我遞手電的手,手上長著綠毛!”
第二個故事:市裏的商業區永遠繁花似錦,熱鬧繽紛,外地來此出差的一個女銷售談完了一天的生意,在人流熙攘的中央大街上茫然的行走,沿街的幾家賓館全部住滿了客人,自己無地可去,正在迷茫間,突然看到大街旁邊一個隱蔽的小巷入口處,一條幽深的小道通往一座嶄新的大樓,大樓上HOTEL的霓虹燈給了女銷售溫暖的遐想,快步進入幽深的巷子進入了酒店的大堂,卻見偌大的接待台隻有一個營業員大媽心不在焉的打著蒼蠅。
女銷售走過去說“開個標間。”
營業員大媽愛理不理的掏出了一串鑰匙,居高臨下的看了女銷售一眼,掏了一把鑰匙扣在櫃台上“303室,獨立大床,衛浴一體。”
女銷售覺得這個不錯,就辦了登記手續,拖著行李箱進了嶄新的電梯,按下了三樓的按鍵,打了個哈欠準備洗個熱水澡趕緊睡覺,安靜的電梯中突然“叮”的響了一聲,女銷售嚇的一個激靈,四下一看,原來是五樓的按鍵亮了,也沒多想,聽著電梯沉悶的上升聲音到達了三樓,就在電梯門剛開始打開的時候,突然,女銷售眼睛繃的大大的,等電梯門隻開了一半的時候,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趕緊跑到了自己的303房間,直到關上了門,一顆心還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極度驚嚇,出了一身汗之後,女銷售睡意來襲,急匆匆洗了個澡,上床睡去,感覺還沒睡幾分鍾,就聽見有人敲門,那敲門聲很急促卻斷斷續續,感覺自己是在做夢,想爬起來,卻感覺眼皮有萬斤重,全當沒聽見吧,眼睛一黑,又睡了過去,一晚上到睡的很踏實,不過夢中總會接二連三的發出敲門聲。
第二天早起,打了一會電話,客戶無意間問了一句自己住哪裏,女銷售按照酒店房間內的服務手冊上的地址念給了客戶。
電話那頭的客戶突然壓低了聲音“那裏可不敢住,你趕緊退房,我馬上來接你。”說完立即掛了電話。
女銷售很是摸不著頭腦,不過客戶永遠是對的,即便是錯的也是對的,所以立即收拾完畢,出了房門。
走到電梯口,心有餘悸的想了想,還是走樓梯下去,整個樓道間被粉刷的潔白一新,散發出濃烈的油漆味道,隻是在幾個結合部的地方,可以看到潔白的油漆下麵有烏黑的牆壁露出。
來到冷冷清清的酒店大堂,那個營業員大媽還在心不在焉的打著蒼蠅,看女銷售的目光沒有任何感情。
“我退房!”女銷售說。
營業員大媽沒有多說話,很快的幫她辦完了退房手續,就在女銷售馬上要走出酒店大門的時候,聽到這個大媽嘀咕了一聲“啥都不清楚!”
邊回味邊出了酒店門口,客戶的車已經到了,忙乎了一會上了車,車子飛快的駛離了這條幽深的小巷。
“我給你安排個別的地方住。”客戶認真的開著車,留給女銷售一個沉默的側臉。
“怎麼一回事?”女銷售狐疑的問。
“剛好這個報紙我還留著,你自己看,我們本市的人沒有人敢住這個酒店!”客戶遞給女銷售一份半新不舊的報紙。
女銷售接了過來,一看是新聞晨報的一個專版,上麵寫著“大火中的冤魂永存?被詛咒的角州大廈?”
女銷售仔細一回想,自己住的酒店正是在角州大廈的下麵的幾個樓層。
大致瀏覽了一下,說是幾年前的角州大廈正要完工的時候,突然發生了一場大火,燒死了很多人,之後就鬧鬼不斷,最多人經曆過的就是,經常聽到從房間內部響起敲門聲,據說這是被燒死在房間內的人,臨死前想敲門求救!
同時列出了火災的最大嫌疑犯,附上了一張中年婦女的照片,說火災之後再也沒人見過她,知情者如告知,懸賞如何如何的。
照片上這張麵孔好熟好熟,自己肯定在哪裏見過!到底在哪裏啊?女銷售這根弦始終搭不上,就在此刻,一隻蒼蠅從車中飛出,一刹那,一股電流擊中了女銷售的腦神經,照片上的縱火犯正是那個營業員大媽。
第三個故事:照例的,成蓓登台開場講壓軸的故事。她先掏出一組照片,交給眾人傳閱。
張健強接過照片,隻見第一張照片上是一片漆黑的樹林,在夜色的籠罩下,像一張扭曲的人臉,沉默著打量著自己。再看下一張,是一幢廢棄已久的瓦房,牆麵上黑黃相間,風吹日曬過的窗台和腐朽的木門一起,勾勒出一座搖搖欲墜的小屋輪廓。最後一張照片是在抖動中拍攝的照片,隻見在人影搖曳中,有一個虛晃的人影,穿一身古舊的藍色滌卡軍便裝,露出的半個側臉上胡須密布,一道凶狠的目光鑲嵌在照片的最上方。
成蓓接著開了口“通往機場高速的一片樹林中,有一個廢棄已久的小木屋,被稱為“張逼漢的小屋”,關於這個小屋,有兩種說法。一說每年的月圓時刻,從小屋的地下室中就會有一個壯年男子憑空出現。
另一種說法是,隻有這個小屋的主人,張逼漢瞧的上的人進入這個小屋,他才會出現。總之,他的出現都是很隨機的,不會輕易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