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開學舞會(1 / 3)

世紀之交的二零零零年已經到來,除了電視新聞裏麵看到的,全世界的盛大歡慶場麵之外,現實的生活一點沒有發生變化。二月的天氣還是寒冷異常,入了夜的街道上隻有孤單單的幾個行人,一輛孤零零的公交車沒有精神的瞪著前車燈,緩慢的行駛在公路上,拐過了幾個彎之後,進入了一條僻靜的道路,車前燈和車尾燈拉長的光芒被黑暗的道路的點點吞噬,整輛車消失在黑暗中。

公交車司機從後視窗裏盯著車裏最後一個乘客,是個蜷縮在黑色夾克中的人影,似乎低著頭,又似乎在盯著自己,身形隨著不斷搖晃的公車微微搖擺,透過後視鏡麵看的並不真切,黑暗中的世界空無一物,整條公路上就剩這一輛車在孤獨的行駛著,車輛來到了一段沒有任何建築物遮蔽的筆直大道上,慘白的月光投射到地麵,泛起銀色的光華,照亮了整個車身,銀白色的光芒從車尾傳遞到車頭,司機猛的一回頭,看到那個乘客飛速的朝自己跑了過來,一條馬尾辮在空中飄揚,從緊裹的大衣中掏出一把武器,瞬間就到了自己麵前,司機隻來及伸出右手虛掩了一下,就被人影掏出的武器,一個斜刺下來正中自己脖頸處,大動脈被狠狠的刺穿,急速噴出的鮮血四射飛濺,瞬間糊滿了前擋風玻璃。

急促響起的警報聲撕破了黑夜的寧靜,幾輛警車呼嘯著駛入聖天堂高中的家屬區,黑夜裏,很多家的燈光亮了起來,警察們在一家居民房裏麵進進出出,進入房間的一間臥室,一個少女穿著睡衣斜躺在床上,眼睛空洞的注視著天花板,手腕處的大動脈處有一處像嬰兒小嘴一樣的開口,從這裏噴出了大股的鮮血,在地上堆積了厚厚一層,凝固成一團。

今年聖天堂高中的開學典禮在一片陰沉中開始了,本校發生的高三一名女學生自殺事件的陰影,籠罩在每個人心頭。正值青春年少的高中生們對死亡還沒有更貼切的感覺,隻是一個熟悉的人從此以後,永遠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不免蔓延出多愁善感的哀傷。

學校的領導也注意到了這種情緒,堅持要如期召開新學年舞會,希望能掃去這陰霾的氛圍。張馨怡穿著黑色立領的羽絨服,沉默的走在學校中,走到了那個自殺女生的班級,正在張海泉所在的高三三班,張海泉班上的同學還以為張馨怡是來找張海泉的,推推搡搡的把張海泉推到了張馨怡的麵前。

“啥事?”張海泉眯著小眼問。

“你們這個班級自殺的女生,你了解多少?”張馨怡一臉平靜。

“你還在研究這些凶險的事?”張海泉問。

“是的,我還在研究。”張馨怡不為所動。

“我不知道著,跟這個姑娘沒什麼交集。”張海泉說完,看了看張馨怡,走進了教室。

旁邊圍觀的幾個男生湊了上來,又跟張馨怡七嘴八舌的說了一會,張馨怡冷冷的應對了幾句,就走開了。

張馨怡又在學校裏走了一會,到了學校的行政樓,上了二樓,在檔案室內數十個大鐵櫃中找到了那個自殺女生的資料,拿了資料,邊走邊下樓,在樓道口,看到走廊深處一間房間亮著燈,走過去一看,是醫務室,推開門走了進去。

醫務室換裝了新的日光燈光,原來昏暗的景象一掃而光,地下鋪著嶄新的白色瓷磚,溫潤細膩。張馨怡用力的抽了抽鼻子,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熟悉的味道,她蹲了下來,用手仔細的在瓷磚縫隙裏來回搓揉著,仿佛有倒影在地麵上顯示出一副畫麵,映入自己的腦海,張馨怡自言自語道“這裏是它的食堂!”

出了醫務室,張馨怡拉緊了自己身上的羽絨服,把自己的馬尾辮捋進了羽絨服中,雙手低垂著走出了校園。放學後的街道上,到處是活蹦亂跳的學生,張馨怡一個人安靜的走在街邊的道路上,路過一家舊書店時,停下了腳步,看見舊書店的牆壁上掛著一把沒有出鞘的加長軍刺,保養的非常良好,沒有出鞘的軍刺刀柄泛著銀光,寒光四射,張馨怡看了幾眼,繼續向前走了。

“張馨怡這個姑娘不錯的,你為啥跟她分了?”放學路上,一眾人問張海泉。

“她是個很危險的人物,經常跟一些說不清楚的事扯上關係。”張海泉回答。

“是嗎,帶刺的玫瑰啊,摸上去手就會出血。”一個同伴說。

“我發現你這幾天很奇怪啊,老說些這麼詩情畫意的語言。”張海泉回頭看了一眼。

“是嘛?”這個同伴眨了眨眼睛,沒有回答。

學校的舞會準備工作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布置舞台,張燈結彩。扛著音箱的學生們來來往往,今年學校本來準備的是鍋莊舞,為了突出輕鬆愉快的氛圍,改成了化妝舞會,希望隨著舞會的召開,能盡快一掃這陰霾的氛圍。

舞會當天

“是不是,你昨天晚上吃啥了?”張海泉問一起的一個同伴。

“不知道著,反正胃疼,你把我扶一下。我們到醫務室去。”這個同伴已經被另一個人架了起來。

張海泉過去把這個同伴扶了起來,三人晃晃悠悠的向醫務室走去。

整個校園裏都是興高采烈趕往大禮堂參加舞會的學生們,跑過三人身邊的學生,好奇的看了三人一眼,腳步都沒有停留的跑開了。

一陣紛紛亂亂過後,張馨怡迎麵走了過來、冷冷的看了三人一眼。“你們是要去哪?”

“醫務室,這哥們昨天吃壞了!”張海泉沒有答話,另一個同伴回答她。

張馨怡站在原地看著三人的背影消失在目光中。

到了醫務室,把那個同學扶著躺在床上,整個行政樓裏一個人都沒有,冬日的寒風在窗外卷起嗚嗚的巨大回聲,張海泉活動了一下身體“家大夫還不在,我給你看一下有什麼治肚子疼的藥。”說罷回頭,轉身去打開掛在牆壁上的藥品櫃。

在打開藥品櫃的一瞬間,透過玻璃窗,看到本來安靜的躺在病床上的那個同伴,猛地一下呈九十度坐起,正目光陰沉的打量著自己,剛想回頭,“乒!”醫務室的大門被推開,張馨怡衝了進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猛的掏出一杆金色的標槍,衝到那個病床上的同伴身邊,一個斜刺下去,標槍帶著閃電,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狠狠的刺入了同伴的脖子上的大動脈,“啪”一大股鮮血井噴出來,潔白的床單,米色的窗簾上頓時被裝飾上了鮮紅的圖案。

張海泉大腦一片空白,機械的回過了頭,隻見躺在床上的同伴脖子上就剩一層皮連接身體,頭歪著躺在枕頭上,舌頭吐得老長,瞪得大大的眼睛正看著自己。

張馨怡一臉殺氣的衝著自己走了過來,張海泉直覺自己雙腿發軟,像是看見一個冰冷陌生的人向自己走來。

“趕緊離開這裏!”張馨怡冷冷的對自己說。

說完,不再理自己,轉頭向另一個同伴說“趕緊。。。。。你?”張馨怡看了一眼這個同伴投射在地麵上的巨大影子,雙目圓瞪,掏出標槍狠狠的向這個同伴刺了過去,那個同伴怪叫一聲,醫務室的日光燈“砰”的一聲碎落一地。光線瞬間暗了下來,接著,那個同伴伸出胳膊,想擋住刺過來的標槍,標槍上沒了閃電,威力少了很多,被胳膊格擋住了,那個同伴又大吼一聲,揚起胳膊猛地一甩,把張馨怡甩到了對麵的牆壁上,那杆標槍也斷落為兩截。

饒是如此,標槍已經洞穿了胳膊,鮮血噴了一地,那同伴捂著胳膊,吃痛的奪路而逃,張馨怡立即爬了起來,追了出去。就剩下張海泉一個人在原地兩股站站。

前後不過一分鍾的時間,一個同伴被殺死在自己麵前,另一個同伴也變得怪力亂神,鮮血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像是海鮮市場上一條被肢解的鯉魚散發出的味道,聞多了,會有喝醉的感覺,喝醉了就想吐,張海泉想吐,胃部已經有了痙攣的感覺,但是大腦還在急速的運轉,她為什麼要殺我的同學?為什麼,我那個同伴變的如此怪異,張海泉再一次木然的抬頭看著死在病床上的同伴,但是,這次他隻看到了一個巨大的人形生物,躺在血泊中的病床上,全身是赤紅色的肉體,一隻巨大的爪子無力的耷拉在病床邊緣,那原來熟悉的臉龐,現在變成一個長著狼嘴,滿頭赤色長毛的怪物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