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期中考試(1 / 3)

“有緣人,你在茫茫人海中撿到了我,這是命運刻意的安排!這張紙條已經被九十九個好心人扔回了大地,九十九位好心人也得到了福報,他們有的考上了大學,有的找到了好的工作,還有人治好了多年的大病,隻要你用一塊錢,扔出同樣的十個紙條,你也會得到莫大的福報,不然,災難就會找到你。。。。。”張健強非常輕鬆的把被一毛錢包裹的紙條扔了,把這嶄新的一毛錢塞入了一堆毛毛錢之中,買了一塊錢的麻辣土豆片,辣了個滿臉通紅,咕咚咚灌了一氣可口可樂,就跑去籃球場撒歡子。

最後一堂自習課時,肚子跟自己鬧了起來,跑去了廁所,剛蹲了一會,猛然發現麵前出現了一張褶皺的紙條,展開一看“有緣人,你在茫茫人海中撿到了我。。。。。。”張健強毫不猶豫的把這紙條扔進了便池。

放學後,張健強和夏青並排走著。

“聽起來不錯吧?”夏青閃著大眼睛看著張健強。

“是沒什麼大問題,隻是”

“嗯?”

張健強深吸了一口氣

“在舞蹈廳講鬼故事,你們真正的膽子大的病犯”

“你不敢來?”夏青不屑的掃了他一眼。

“來來來,我有很多鬼故事講給你們聽。”

臨考前的一眾人,為了放鬆下壓力,對父母宣稱去同學家複習功課,然後三三兩兩的彙集到了學校的舞蹈排練廳,倒也有二十來人,居中者正是法相威壓的成蓓,想想也合理,如此的小團體,隻能是她創辦的勘靈社能演這一出。張馨怡看見了張健強,難得爽朗的笑了起來,周圍的人也一起笑了起來,張健強頓時不知道手往哪裏放,再回頭看看夏青,也看著自己發笑,看來了,自己今天是給這幫人提供底料來了。

“我們的名字叫什麼?”成蓓開始帶領大家喊口號。

“西北頭號種子選手,十裏店橋聖天堂,高中團體勘靈社!”

“我們的口號是什麼?”

“紅旗卷起農奴戟,黑手高懸霸王鞭,為有犧牲多壯誌,組死一個少一個!”在座的各色人等散發出虔誠的光輝。

“好,開始!”

第一個故事:某高中的一幫子學生,下午看完學校組織的電影,看看時間尚早,剛好在外麵湊個份子,一幫子人有男有女,坐在露天的啤酒攤子上,胡吹亂侃了好一陣,聊著聊著,就說怎麼今晚的月亮格外圓,一個表情稚嫩的男孩給大家指著月亮“你看你看,月亮上又有玉兔,又有搗藥的吳剛正陪著孤獨的嫦娥,在廣寒宮寂寞的不知道守候著什麼”。

“哎呦,你還懂的多啊,廣寒宮都知道。”眾人嘖嘖稱奇。

男孩洋洋自得。

一個女孩開了口“不要拿手指著月亮,惹事呢!”

眾人又開了口,“能惹什麼事啊,為啥不能用手指月亮。”

女孩又開了口“我也是聽老人說哈的,不能用手指著月亮,更不能指著月亮說父母的名字。”

“說了會怎樣?”眾人又問。

“反正就是不好,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女孩道。

眾人又開始拿這個男孩開涮“你不是認得月亮上的人麼,你敢把他們指一下嘛。”

男孩喝了不少酒,到也無所畏懼,就把胳膊伸直,指向了月亮。啥事也沒發生。

眾人又對著女孩起哄

“你看你說的這個太懸乎了,啥事都沒有。

然後又開始孿串男孩

“家你指著月亮說父母的名字,要沒事,就讓這個女孩親你一口。

看來今天買單的是這個男孩,眾人一直給他在創作機會。

“家算了,真的有危險,不老玩了。”女孩到還是蠻老實的。

男孩滿臉通紅,估計也是等這個機會等了很久,女孩一把沒拉住他,就直著胳膊對著月亮,喊出了自己父母的名字,然後如願了,女孩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眾人又喝到天更黑,就各自回家了,男孩今天倒是格外的興奮,不過架不住酒精對小腦的麻痹,還是躺在了床上沉沉睡去,也不知道了幾點,頭痛欲裂的醒了過來,想找口水喝,眯著眼鏡看到了一個藍色的小光點從床腳飄了起來,大腦遲鈍的還沒做出反應,那個藍色小光點開始旋轉,幾秒的時間後,就變得有足球大小,男孩被驚的酒醒了,剛掀開被子準備下床,那藍色光點就無聲無響地飛到了他的大腿根部,像一把精密的柳葉刀,沿著大動脈齊齊的切斷了兩根大腿,伴隨著燒焦味道,男孩隻感覺兩腿一涼,就看著自己被切斷的兩根大腿保持著平躺的姿勢,從根部無聲的燃燒起來,瞬間就變成了兩道發黑的煙灰,男孩也感受不到疼痛,就是被這個景象驚呆了,頭一偏,昏了過去。

第二個故事:省警校那是個世人皆知的鬧鬼地方,炸山平地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地界是個到處是棺材,到處是骨頭的亂墳崗子,當地的娃娃們經常拿著死人的大腿骨在玩騎馬打仗,本來是把省衛生學校放到哪裏的,結果女生太多,鎮不住。最後把省警校放在了哪裏,就這還是鎮不住,出了幾個事。

男生多的宿舍麼,晚上幾個人就湊在一起喝喝酒,侃侃大山啥的,這天晚上,一個宿舍的幾個人喝著喝著就喝到熄燈了,都喝興奮了,點起蠟燭繼續喝,其中有個人肚子不舒服,別看在宿舍裏喝的這麼開心,可廁所是在宿舍樓對麵的旱廁,這黑燈瞎火去了還是有些費事,要是小的還好,偏不巧,這會想來了個大的。問了一圈,剛好還有一個人正有此意,倆人就結伴而行,月朗星疏,月亮的光芒剛巧能照到旱廁剛進門的那點位置,倆人就蹲在了進門的位置,剛點上一根煙開始的時候,哐吃哐吃,從門口進來了個人影,看來是憋得不行了,劈裏啪啦的還跑到裏麵去了,一頓解衣褲的聲音後就隻聽見滴答滴答的水滴聲,門口的二人方便完,尋思著看一下這是哪個哥們這麼勇猛,倆人都點著打火機,照亮了不大的範圍,順著蹲坑一個個照了下去,從頭到尾,什麼人都沒發現!

倆人對視一眼,怪叫一聲,一路狂奔回到了宿舍,激動的給眾人講了剛才的遭遇,說完都舉起杯子幹了杯中酒來壓壓驚,不想卻都摔倒在地,羊癲瘋一樣的抽抽了半天,眾人正要海姆立克急救法,倒地的兩人“嗚”的一下,呈九十度直角立了起來,原本正常的嘴巴咧到了耳根,眼睛被緊皺的皮膚擠壓的就剩一條詭異的細縫,倒還開口說了話,卻是從來沒聽過的蒼老聲音“求娃們還敢喝酒,我們老漢把尿給你們尿到了酒裏,讓你們喝個痛快!”

第三個故事:“聖天堂一共有三座圖書館,其中位於東麵的一間,從來不對外開放,師生都稱它為東樓,東樓裏麵全是發生在聖天堂校園裏麵的案件,保存著很多檔案,統稱為東樓記,今天我給大家講一個東樓記一九九六一號檔。”成蓓要開始演出了。

每年高中快畢業的時候,都是思潮混亂的時候,畢業班的學生在車山題海和對未來的走向上總是存在對立統一的矛盾,三年灌注下來的紀律懂到了最後關頭往往輕如煙塵,高三四班的一個男生就出了事。有兩種說法,一種是和同班同學打架,一種是和校外的人士打架,總之就在高三二班的班裏麵打架了,雙方那是拉開陣勢打了個昏天暗地,桌子凳子散落一地,最後高三的這個學生被按在後麵的牆上,被用凳子腳一頓爆頭,血流了一地,打人的人先走了,被打的人稍微緩了一下,踉踉蹌蹌的準備出門,實在是覺得困的不行了,趴在班級後門的位置上想睡一會,這一睡,就再也沒有起來。

一陣沉默之後,張健強自告奮勇的站了起來,我給大家講一個“校園之七大不可思議!”被成蓓斷喝一聲“休息吧你,我們這裏隻支持原創,拒絕轉載。”

“給個機會吧,我背了很久呢。”眾人集體無視了張健強的請求。

成蓓又說了些有的沒有的,眾人就各自散去。

不知怎地,眾人的興趣都不高,張健強送夏青回了家,倆人再沒多的表示,就各自回了家。張健強隻覺得自己胸口渾濁不堪,重重的喘了幾口粗氣,倒了洗腳水,鑽進了被窩,閉上了眼睛。很多信息開始傳遞,失去了雙腿的小男孩蒼白憔悴的麵容上,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換了副場景後,在黑暗的路燈下,自己被什麼牽引著,走到了高三二班的後門位置,很安靜的教室中,日光燈被細細的塵土包裹著發不出呼吸,一個穿著白襯衣的少年,雙手抱著頭,從黑黑的頭發中吱吱的冒出發黑的鮮血,透過指縫染紅了白襯衣的整個肩膀,這個少年瞌睡到了極點,迷瞪的眼睛強自掙紮了一下,雙手抱在了板凳上麵,接著把頭埋了進去,隻是那扇後門安靜的慢慢合上,永遠的關上了。

張健強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渾身濕透了是自己的第一個感覺,眼睛剛剛適應了光線,就看見對麵一堆蜷縮在一起的白骨堆疊在一起,在月光的滲照下,慘白透亮,有一把大錘在自己的心髒上狠狠地捶了十幾下,自己所有的頭發都豎了起來,大腦空白了幾秒之後,那堆白骨隻不過是自己冬天要蓋的棉被,被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縫紉機上。張健強隱隱覺得心髒難受,尋思起來撒個夜尿,想想從臥室到廁所的無盡黑暗,又發愁了半天,最後感覺靈魂飄離了自己,趁著這個當口,趕緊去解決了,接下來直到天蒙蒙亮,就根本沒睡著。想跟老爸說道一下,自己這麼大的人了,丟人的不成,胡亂吃了幾口,出了門,樓道裏黑咕隆咚,張健強深吸了一口氣,感覺無數聲音蔓延了過來,他一氣從五樓狂奔出了樓道,到了學校很久,心髒還是劇烈地跳個不停。

整個上午,就跟丟了魂似的,什麼都心不在焉,中午跟夏青請了個假,自己一個人回了家,準備好好思考一下,思考了沒五分鍾,就打開電視看拳王爭霸賽,看了一個過癮,到了下午上學,精神已經恢複了許多,開始無聊的在課桌抽屜裏翻騰了起來,翻來翻去,翻出一張紙條,上麵寫“有緣人,你在茫茫人海中。。。。”

張健強想了一節課,也沒有想明白,總之,先把明天開始的期中考試應付過去再說。

張健強站在高三二班的門口苦笑了半天,真他娘這麼巧,自己被分到了這個考場,我就不信,你給我安排個更巧的,張健強看了看手中的三十六號桌號,遍尋半天,在靠後門的位置找到了三十六號課桌。

張健強不到一個小時就交了卷,反正英語考試,一通ACCCBBBDDD瞎填,愛及格不及格,自己沒地去,趴到乒乓球的石台子上,開始奮筆疾書抄了起來,到了十二點半,終於抄完了十張福音書。現在需要什麼,線頭,對,線頭,把這些紙條一個個包起來,不過肚子好餓,先吃完飯再說吧,也不知道吃到肚子裏的包子是什麼味道,線頭,線頭,線頭哪裏有,找了個擺地攤的老婆子,買了一卷黑線,抬頭一看卡西歐電子表,日,兩點二十了,趕緊往教室跑,在學校門口碰見了同樣勾著頭狂奔的羅驍羿,陳斐二人“你們倆個討吃,一個小時消失了吧”“你個夯客,你不是也消失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