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開口說道:“既然這樣,那這些事蹇師就自己拿捏著辦吧,本宮有些累了,你就先去忙吧。”
蹇義本來想跟朱高熾言明,這不過是朱高熙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而已,他利用的就是親情這個砝碼,精明如朱棣這樣的帝王也不免動容,可要是他如實說了,又有點像是在挑撥人家兄弟關係,朱高熾有一點沒說錯,他們再怎麼鬥,畢竟都是同胞兄弟,自己又何必冒頭去做這個壞人。
不出蹇義所料,接下來一段時間,那些彈劾漢王的折子不是留中不發,就是被朱棣駁回了,一場大刀闊斧的整風運動就此平息,朝堂上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漢王一派元氣大傷,倒沒有什麼報複的舉動,而蹇義得朱高熾示意,也沒有再對他們窮追猛打,所有人都在積極維護這樣的祥和氛圍。
這些風浪跟顏安挨不著邊,他依舊在他的翰林院當著差,沒事就跑去幫朱棣研研墨,陪朱棣說說話,散值之後就和常樂兒逛逛街,要麼就跑去找蕭灑吹吹牛,日子過得清閑安逸!
買下的那棟宅子米修也已經幫著收拾好了,家丁護院、丫鬟廚娘一應俱全,這麼短的時間,也不知道米修從哪兒搬來了一對石獅子放在了門口,看那材質和雕工俱是不凡,威風凜凜栩栩如生。
搬家的那一天,常樂兒自告奮勇的跑來幫忙,其實就是想過來把自己將來的房間挑好,選好了房間進去之後就圍著她那個跨院轉悠,吩咐人搬搬這移移那兒,折騰了半天才收工,走的時候還特意交代,那個房間的東西別再動了,儼然已經是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雍肅殿,朱棣正低聲和一個人說著話,所有的太監和宮女都被趕了出去。
“皇上,妙一真人自從逃脫後下落不明,臣正在暗中搜尋。”
“嗯,你做的很好,江南的事你繼續留心,十幾年了,行百裏者半九十,千萬不可懈怠,朕有感覺,就快了,他就快露麵了!”
“臣自當盡心,要是皇上沒有什麼其他吩咐的話,臣就告退了!”
朱棣朝他揮揮手,說道:“去吧,這次就不要這麼急著離開了,朕幫你做了一回主,將常茂家那個丫頭許給了顏安那小子,你這個做叔叔的總得露個麵,去找常茂把聘禮給人家下了,把婚期定下來,顏安這小子朕還是挺喜歡的!”
顏安今天算是喬遷之喜,常樂兒回家之後生拉硬拽的把常茂‘請’來了,顏安也親自去請了下蹇義,蹇義沒有擺架子,如約而至,本來還想叫上蕭灑的,但一想到這家夥現在還在督察院混飯吃,這場麵確實不大適合他,於是就作罷了。
蹇義和常茂二人雖然同朝為官,但基本上沒什麼私交,要不是因為顏安,估計一百年他們也不會坐在一張桌上喝酒,對於蹇義把顏安拐進太子陣營的事常茂依舊有些耿耿於懷,所以言談間不是很客氣,蹇義並沒有在意。
等大家落座準備開席的時候,聽下人來報,說門口有個人來找自己,口氣不大好,並且讓自己去門口見他,顏安有些納悶,難道自己還少請了什麼人不成?於是告罪一聲,往門口走去。
等見到來人,顏安才恍然大悟,難怪下人說那人脾氣不好了呢,吳敬齋跑來見自己侄子,卻被人攔在門口不讓進,脾氣能好才怪了呢!
顏安快步走上前,欣喜的說道:“叔父,你怎麼來京城了,來也不知會一聲,這些人都是米修安排的,第一次見您不認識在所難免,您老就別置氣了!”
吳敬齋輕哼一聲,“我來為什麼要知會你,這皇上都給你賜婚了,也不見你通知我嘛!”
顏安賠笑著解釋道:“我正準備寫信告知你的,這不還沒來得及嘛,對了,今天我剛搬進這裏,於是就把蹇大人還有鄭國公請過來吃頓便飯,現在還沒開席呢,有外人在這您就消消氣,過後您再訓斥,我一定用心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