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逛了很長時間，散場時，魔音說：“我能商量你一件事嗎？”
“嗯。”
“等會兒回去的時候別再用迷藥了。”
“……好。”
“我又不是傻子。”
“未必。”
“你話中有話。”
“沒有。”
魔音又開始劍拔弩張，東張西望。“你找什麼？”
“這種事傅清怎麼可能不參與，為什麼都逛遍了也沒有看見他的影子。”
“他這次是真沒參與，他不在城中，去找天山雪蓮了，還沒有回來。”
魔音一聽頓時泄了氣，又恢複一副溫婉的樣子了。“那我們回去吧。”
“你該不會……”夙涼還未說完，魔音就冷冷打斷他，“不準說出來。”夙涼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啞然失笑。
馬車行駛在一片喧囂中，車中人神采飛揚。
“別笑啦！你都笑了一路了！真是！呀！還笑！”
“我還以為傅清還得再等二十年呢。”夙涼笑夠後末了輕歎。
“我又沒求著他等我。”
“你怎麼突然頓悟了？”
“不知道。我以前一直很確定自己是愛著你的，可是在幾天前你突然退步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們是真的錯過了。我就像是贏了一場超長時間的拉鋸戰，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而已。欣喜怎麼會沒有，但是初衷已經變了。若是時光倒流，我一定不會這麼做，因為你是我的親人，我不忍心把你逼入困獸的地步。”
“我就知道，我們總是心有靈犀。”
“可是他離開之後，我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看誰我都不順眼，誰都不像他，隻有麵對他，我才會無所顧忌，甚至失態。”
“唉，我是不是太笨了。”
“嗯。”夙涼頗為讚同地點點頭。
“嗯？”魔音豎起眉毛。
“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家小娘子吧。這半個月來，隻為我一個人奔波了。我如果是她，可就再也不理你了。”
“幸好她不像你。”其實說完這句話夙涼心裏就沒底了。
“哼。”
噠噠噠，馬蹄聲清脆嘹亮。彼此多年的心結終於解開了。
“她的身體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連師父你都沒有辦法。”畫瓷興致缺缺的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用了西域的一種秘術複生了。”
“什麼！”
“她曾經死過？”畫瓷不可置信。
“所以你那天的話……”
“嗯。”
“濃妝下的臉恐怕早已蒼白無色。我救不了她。我還沒有神通廣大到那種地步。這種秘術可以讓隻剩一口氣的人活過來，但是最多支撐一年，期間還要配合吃一些東西，喝一些藥。不然三個月都撐不過。而且一旦使用了這種秘術，就沒有退路了，期限一到，必死，無解。”
畫瓷的淚在眼窩打轉，都怪我，光顧吃醋了。畫瓷的心無比自責。
東宮寂無奈地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其實我本不打算告訴你的，但是我怕這件事會成為你心底的一根刺。但是我告訴你了，你一定會傻傻地把所有錯攬到自己身上，輕而易舉原諒夙涼，我怕你受欺負。”
畫瓷咬著牙，克製住眼淚。最後還是沒忍住。
“壞師父，把我看的透透的是不是特別高興！”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可看不透任何人，寧可什麼都不知道。東宮寂在心裏誠實地說。
那晚，畫瓷在被窩裏嚶嚶哭了一夜。她很難過，很難過，很難過。
畫骨隔著一堵牆，也不能安慰。
東宮寂斜躺在屋頂，仰頭看著暗沉無比的天空，眼中全是迷茫。
夙涼監督魔音喝完藥，看著魔音就要縮進被窩裏就睡覺。
“把妝卸了吧。”
“不要！”瞪大杏圓眼睛，就跟要跟人拚命似的。
“真想看看你的醜樣子，不知道能不能辟邪。”
“夙涼，你去死。”魔音把枕頭扔向他。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愛你。”他在門口關門的時候呢喃。盡管微弱，但是她還是聽見了。
“惡心。”魔音小聲回應。
躺下後的魔音翻來覆去睡不著，總是心神不寧，也不是身體哪裏痛，就是有些難受。傅清這次去的時間有些長了，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了？魔音想到這兒立刻起身，召來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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