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淺言的鬱悶聲中,門還是開了,老虎還是進來了。
那雙幽深的黑色眸子裏,帶著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目光,投注到她身上。
看什麼看,要不是你突然撒丫子,我會變成這樣麼?!狠狠白了一眼賀老虎一眼,反正已經丟臉丟掉太平洋了,淺言幹脆惱羞成怒地將所有過失全部歸咎到他頭上。
然後就氣撅撅地衝到衛生間去洗刷刷去了。
等淺言洗刷完畢出來,賀老虎不知道給寧媽灌了什麼米湯,寧媽一臉的喜笑顏開相知恨晚的樣子:“對對對,就是這樣。你這孩子考慮得真周到!”
見淺言仍舊一副刺兒頭的樣子撅在那裏,立馬一個眼神殺過來:“你還站那兒幹嗎?快給人倒水,真是的,孩子讓我們給慣壞了,你多擔待。”
淺言悲催了。為毛感覺這死老虎一來,她在家裏的地位就直線下降啊?!原來她是爹媽懷中一塊寶,現在直接淪落為一根草,還是根‘慣壞了’的草!
原本寧媽逢人便誇她乖巧懂事的!
都怪他,還想喝水,哼,有本事自己倒!
淺言一屁股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擺出一副‘我是爆竹別惹我’的姿態。
誰想寧媽的一句話就馬上讓她淡定不起來了:“你這孩子真是的,這麼大的事也不提前通知家裏一聲,好讓媽媽有個準備。”
準備?蝦米準備?淺言莫名其妙地看著寧媽,順便瞪了老神在在的某老虎一眼。
“你還打算瞞到什麼時候啊?小川這孩子都告訴我了!”寧媽白了她一眼,一臉喜色的樣子,盯著賀凜川看不夠似的,完全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慈愛得都快化成一灘水了。
小川……
為這樣一個不同尋常的稱呼,淺言驚覺事情又有了新的變化。
難道……
忍不住與賀某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淺言憤怒了!自己今後大概會和以往乖寶的道路漸行漸遠了……
是哪個說‘見長輩豈能草率的’!這話言猶在耳,今天他就破戒!還讓她背黑鍋!
鄙視╰_╯
正在此時,牆上的鍾報時了,上午八點整。
寧媽這才想起她在廚房的工作還沒有結束,趕緊拉了淺言一把:“你陪小川說說話,哎你這孩子叫你倒水你怎麼還沒倒?快去倒啊……小川你先坐一會兒,還沒吃早飯呢吧?阿姨這就去做些好吃的。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跟阿姨說說?”
“您忙,我不挑食的,麻煩您了!”賀凜川站起身彬彬有禮地回道。
寧媽急忙又招呼他坐下來,然後就喜滋滋地奔到廚房裏忙活去了。還哼著歌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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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就是雙重待遇嘛!淺言不服氣極了,可常年累月的順從讓她仍是習慣性地聽從寧媽的吩咐去倒了杯水,呯地一聲放到賀老虎麵前。
然後把臉擰到一邊,好像那邊牆上長出花兒來了似的,死活不肯挪動一分。
“還生氣?”一隻虎爪搭了過來,覆在她小小軟軟的手背上。
甩之,沒甩掉。
抽之,抽不出來。
回頭瞪之,香唇淪陷。
“你……你無賴。”怒斥之。當然如果臉色再凜然點就比較有說服力了……
“很高興你又發現了我的另一個優秀品質。”某虎很淡定地接受了某兔的另類讚賞。
……這人敢不敢再無恥一點!